伊斯笑着坐在了麦克斯医生的对面,他拿出一个黑边铁质水壶,微微拧开壶盖,侧转,一滴水珠坠落至桌面。
滴答
麦克斯医生瞳孔在一瞬间收缩。
伊斯笑了:“医生您还是没办法摆脱对血液滴落的恐惧呢。”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的确没有什么关系,但我很好奇。”伊斯将水壶盖紧,移到自己右手边,轻轻将军帽摘下,搁在水壶上:“在之前的谈话中我并没有发现您有撒谎的迹象,所以您对’滴答’声的过敏反应可能的确与这次的事件无关。”
他双手手指交叉,置于下巴之下,虽然麦克斯医生无法看见他被覆盖在深色墨镜下的双眼,但医生也能察觉到眼前少年的胜券在握。
“您对我们正在抓捕的邪教有什么认识?”
“完全不清楚。”
伊斯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我听说您曾经是省医院中著名的大牛,一双稳定的’神之手’突破了数百起医学重症,在世界上享有声誉。请问这样的您为什么会主动调到这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医院做一个主治医生呢?”
“这和你没关系。”
“别这样嘛。”伊斯笑着擦了擦深色黑墨镜:“如果你不合作一点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这里可是现实世界啊。”
“你想知道些什么。”麦克斯医生神色未变,微笑着回答道。
“我想知道那些与您合作的邪教徒的一切。”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个守法公民。”麦克斯医生镇定自若地回答。
伊斯用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您一点也不畏惧我才去过激行动呢。看来您已经从邪教徒那里知道了基金会成员未经许可不能攻击无辜平民的事了。”
“可奇怪的是,从与您第一次接触到现在,我们的人并没有监控到您与可疑人员的接触……让我想想……”
他旁若无人地站起身,徘徊两步又再次坐回座位。
“我想与您沟通的邪教徒大概伪装成售卖商人了吧。刚好您的妻子这个月去其他市出差,购买日用品的工作交到了您手上日用品。”
“你们之间大概是通过付钱与找零进行交流?内容就记录在纸币上?或者藏在商品内?”
“要达成交流的目的,您必须经常光顾邪教徒控制下的商店,那么让我想想……是菜市场还是日用品店?”
麦克斯医生面色微变,但他还是微笑着赞叹道:“你会成为一位不错的小说家。”
“我也这么觉得。”伊斯也笑了起来:“我甚至还想出了一个更棒的剧情……听我说,先生。一个深爱着自己小女儿的父亲,无意识发现了自家女儿被邪教徒盯上了……这个故事开头真是吸人眼球啊!”
麦克斯医生面色阴沉。
“女孩的父亲选择屈服于邪教徒,因为他们疯狂而强大,他无法与邪教徒抗争,他更害怕邪教徒的报复。于是他选择融入他们,牺牲自己的良心保护他爱的人。”
麦克斯医生握紧拳头,青筋暴露,腮帮子上的肌肉狰狞地鼓起,他沉闷地喘息着。
“然后在一系列的内心交锋与抗争失败后,他选择了放弃良知这是西方反英雄的经典套路,不过这部分沉闷而无趣,观众是不会喜欢的。”
“然后就来到故事的结局。瞧!我为这个故事设置了一个多么凄美的结局!黄昏来临,邪教徒实施无差别活祭,女孩的父亲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被邪神凭依着的一块肉团覆盖、同化!更滑稽的是,这块肉团还是他的杰作,是他从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身上拼凑出来的!他无力地嚎哭着,他无力地嚎哭着!”
“让我们为结局呐喊!”伊斯高举双手激动地颤抖着:“这个故事一定能大火,因为所有人都会想看看女孩父亲那绝望的表情……”
“闭嘴!”麦克斯医生猛地敲击桌子。
伊斯安静了下来,面色漠然。
令人窒息的沉默。
伊斯慢慢摘下深色黑墨镜,露出一双冰冷而锋利的眼睛。
“所以你要怎么做呢?女孩的父亲?”他用沙哑的声音嘲弄着。
麦克斯医生没有回答,他喘息着抱着头,就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伊斯继续说道:“那帮邪教徒正在兰斯洛特学院举行祭祀仪式,哦,你应该知道兰斯洛特学院是哪里吧?”
“……”
“或许他们与你有约定,不会伤害你的女儿。但我要提醒你一点,邪教徒可不是什么喜欢遵守约定的主……而且站在舞台上的可不只有邪教徒啊。”
“你!”麦克斯医生抬头怒视着伊斯,额上青筋暴露:“你怎么敢!。”
“是啊,那你又怎么敢!”伊斯冷笑一声,强势回应。
麦克斯医生颓然坐倒在自己的椅子上。
“我们不会主动伤害你的小女儿,我们甚至还会竭尽全力地保护她。但我们也要保护其他人。无论邪教徒是否要进行血祭甚至活祭,我们基金会都冒不起这个险!”
“我们只能强攻邪教徒,这个过程可能发生任何事。没有人能保护你的女儿,邪教徒不行,基金会也不行!但你可以,你说出的情报将有可能拯救无数人!”
“我们,还是邪教徒,你必须作出决定!”
伊斯摘下深色黑墨镜,锐利冰冷的双眼扎在麦克斯医生身上,他猛地站起,尽全力释放着压迫感。
麦克斯医生脸上阴晴不定。
“邪教徒一定会被消灭,基金会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你不用担心报复的事。与此相反,等到事情结束之时,世俗刑侦系统介入,协助邪教徒可是死罪,如果你愿意做污点证人,我可以给你伪造一个线人的身份,事后你什么事都不会有……想想你的妻子,想想你的其他儿女!”
“能救你全家的只有我。这不是威胁,而是合作。”深吸一口气,伊斯坐回座位。
麦克斯医生沉默着,两种意志在他心中不断交锋,许久,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皱着眉头:“我知道的其实不多……”
“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麦克斯医生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定定神,他端坐在办公室桌上。
“事情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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