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现在对面的根本不是天策军的士兵,看样子是个生手,这场面像极了大金国曾经的射箭比赛。
不过这一次,射击的都不是老手,标靶也是他们这些活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打死,但什么时候死却不知道,可能第一发就被打死了,也可能打上几百次才被打死,有可能一枪毙命,也可能身体多个部位被击中,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
巨大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在恐惧的驱使下,代善和其他奴酋一样,拼命的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束缚,自我了解,以免承受这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恐惧。
望着对面试图扭动的代善,卢宇航反倒是有些犹豫了,虽然他们这些大商人手上多少都有点不干净,有些人也沾了血,但毕竟不是他们亲自动手,现在让他亲自来射杀一个人,他还有有些退缩的。
不过既然交了五百两,也不能白交不是,所以他还是瞄准了代善,但激动地心情使得手中的强一直在晃动,无法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
“第一轮,开始!”指令员大吼道。
“砰砰砰……”
听到可以开火的指令,几个早已按捺不住的选手果断扣动了扳机,剩余的人也纷纷开火。
听到旁边几个射击位陆续传来开枪的声音,看样子大部分都已经把子弹打出去了,犹豫许久的卢宇航,也下定决心,尽力让自己抖动的手停下来,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鸣声,一团硝烟升腾而起,子弹从枪口喷射而出。
从未近距离听过枪声的卢宇航,被这一轰鸣声给震懵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尚未消散的硝烟呛得他连连咳嗽。
“一号靶位,脱靶!”
“五号靶位,脱靶!”
“三号靶位,脱靶!”
……
此时,十个人全都射击完毕,靶子前方坑道下面的报靶员来到地面,陆续汇报本靶位的射击结果。
毫不意外,十个人全部脱靶,听到六号靶位也脱靶,卢宇航也松了口气,他并没有太过失望,反正一开始就没有一枪毙命的打算,期望值低,没出现预期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失望。
旁边的军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接过他手中已经发射玩的枪,又递给他一支装填好的。
“第二轮,开始!”
随着指令员一声令下,瞬间就有数人开火,这一次卢宇航没有成为最后一个开火的人,大概有五六个人开火的时候,他就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随着一系列的报靶声传来,众人都摇了摇头,这一轮下来全部脱靶,还是没有一个人命中率。
紧接着,众人便开始筹备第三轮,指令员确定报靶员都已经安全撤回防弹坑后,再度下令开始。
就像很多事情一样,第一次像高上,第二次像丘陵,之后就都是一马平川了。
从第三次射击开始,李宇航激动的心情平复不少,每次指令员喊着可以开始了,他就果断的扣动扳机,没有半点迟疑。
“六号靶位,脱靶!”
“六号靶位,脱靶!”
“六号靶位,脱靶!”
……
报靶员的声音不断传来,无一例外,全部脱靶。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十个人全部射击完毕,不过结果令人唏嘘不已,十个人中有八个都和卢宇航一样,打了个寂寞。
而有两个比较幸运的有结果,其中一个人打中一发,不过是腿部,未能击毙,所以也就和奖金无缘了,另外一个是苏州的绸缎商人,他在第十发的时候命中胳膊,第十七发命中胸口,一击毙命,标靶是蒙军旗的一个甲喇章京,赚得了三百两的赏金。
看到这个结果,孔有德差点笑出声,这一轮收了五千两的入场费,除了返还绸缎商人的入场费,还有三百两的赏金,这一轮射击消耗的火药和子弹还不足三十两,可以说白白赚了四千一百多两银子。
而且,后面还有很多轮,这次大阅兵绝对能回本。
除了经济上的收益,还能让这些人明白,别看火铳威力很大,但想要射杀敌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让他们对火铳有个基本的认知。
等到战士组开始比赛的时候,他们结合自身的射击经历,就能对天策军的实力有一个非常直观的认知了。
与此同时,平民组的射击比赛也开始了,他们都不需要交入场费,子弹也只有五法,只要能够射杀,就奖励十两银子,每个人都跃跃欲试。
当然,他们目标也只是一些鞑子小头目,或者一些罪行累累的小兵罢了。
为的就是让他们有个参与感,提起他们参军的兴趣,未来天策军若是需要继续扩军,征兵行动自然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同时还能震慑一些想要作奸犯科之人,那些被当做标靶的鞑子,始终被恐惧所萦绕,将自身代人鞑子的身份,让人不由自主的发抖。
这些人有不少都打消了念头,若是作恶被天策军抓住,指不定会不会跟这些鞑子一样,承受着巨大的恐惧,最后在极度恐惧和身体的痛苦中死去。
可以说,这一次射击比赛完全搞成了后世运动会的形式,全民参与其中,火铳的轰鸣声和迷漫的硝烟就没有间断过,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发生了大战。
平民组和宾客组的射计别赛,足足持续了五天时间,有一些宾客参加过一次,但没有取得什么成果,但觉得还不够过硬,于是又交了五百两的入场费,再来二十发,希望这能时来运转,误打误撞干掉一个鞑子,但结果往往和第一次一样。
但即使如此,他们依旧玩的很尽兴,回去之后,这一番经历也能让他们在族人和父老乡亲,生意伙伴们面前吹嘘一番了,毕竟他们也是用过火铳,能上战场打仗的人了,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