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丛拖在地上,死狗一样见证着属于别人的荣耀。
他不明白,他都说了不跑,为啥还要被这样对待,难道这人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吗?
如果能重来,他宁愿从来没有出过汜水关....
盟军大帐里,袁绍安排着酒宴。
只等陈丛入帐,乌泱泱凑过来一大票人,吹捧的、嫁女的、嘘寒问暖的、挤眉弄眼请喝酒的。
没有诸侯是傻子,他们忌惮陈丛勇武,最好的办法不是打压而是拉拢和交厚。
成不成两说。
热情态度摆在那里,起码还落个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子宁何故不救潘凤?”
韩馥一开口,旁人立马与其拉开一段距离。
不救就不救呗。
非要现在跳出来,这不招人恨吗?
从开口那一刻起,其实韩馥也后悔了。
为了一个三合被华雄生擒的潘凤,得罪乱军之中生擒华雄的陈丛,怎么看都不合算。
但潘凤是他大将,一路追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况且他在寨墙上看得真切。
明明凉骑都被杀散了,明明潘凤就在那里。陈丛甚至不需要做什么,解开绳索潘凤自回。
即便陈丛什么都不做,凉人已溃,盟军士卒出去也能把人救回来。
谁承想。
陈丛还特意截停凉人掳走潘凤,如此行事多少有点侮辱人了!
陈丛认真道:“他骂我。”
韩馥暗恼,不由加重了语气:“他被缚着手脚堵着嘴,如何骂你?”
“他不是用嘴骂的,是用眼神骂我。”
韩馥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干脆吼了出来:“眼神如何骂人!”
陈丛还没想好咋辩,旁边袁术当时就不乐意了。
开口就骂:“韩文节,你什么意思?潘凤勇武不输子宁,他被擒那是心向董卓甘为俘虏。子宁放走他那是遂他心意。用得着你在这狗拿耗子!”
“你!!!”
诸侯间暂时和解了不假,但袁术跋扈惯了。一把拍开韩馥手指,转头便对随侍喝道:“盟军大胜,去取韩刺史所属军粮犒赏三军。告诉大家伙,术今个高兴,放开咯肚皮使劲吃!吃不饱的军法从事!”
“喏!”
先折大将再折粮草,韩馥又怒又愤,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地晕死过去。
“可以啊袁蜜水,没想到你也是个能言善辩的主。”陈丛比着大拇指由衷赞叹道。
“什么袁蜜水?叫岳父。”
“岳鸡毛,八字还没一撇呢,这都是要嫁我闺女的,回头把你闺女画像送来我挑挑再说。”
“嘿!~”
袁术正要跳脚,对上陈丛高傲的后脑勺,只得打碎门牙往肚里吞。
应付了一众老泼皮后,陈丛行至大帐中间,提着华雄往前一丢,朝着袁绍拱手道:“盟主指挥有方,末将幸不辱命。”
“子宁骁勇!”
袁绍由衷赞叹一声,抱拳敬天,道:“敬告天地,谒拜先王。谯县义士曹操,不避艰险刺董讨贼,今有大功于社稷,授封奋武将军。其婿陈丛阵前擒将,斩敌不下百级,加封汜水亭侯。”
奋武将军就一杂号将军,职权不大,但处在军职系统未曾崩坏的当下,还是有一定含金量的。毕竟时下领军的,大多仅是校尉。
汜水亭地属司隶,那是董卓的地盘,借花献佛而已,袁绍封赏起来没有任何负担。
曹操、陈丛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