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喜,赶紧扯下披风将剑包好。
如此一来,便是兵败,贼将之中谁敢杀他?
“谢过姐夫,某误会你了。”
李儒抚其后背,轻声道:“你我连襟,说谢反倒生分,安心备战吧。”
“得嘞。”
望着牛辅轻快的背影,李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如此一来,能杀牛辅的就只剩下了陈丛。
如此投石,结果才具备参考性。
是夜。
西凉大军借着月色整军开拔。
留下营寨不拔,营中多立草人疑敌。
李傕、牛辅则是率领飞骑后退十里,依山傍水,选了块前窄后宽的壶口处重新扎营。
......
......
虎牢关。
清早点卯时分,斥候急入大帐。
“启禀盟主,敌营不见炊烟,疑似退兵。”
袁绍大喜,拍案而起。
“好,好啊!向前在探!”
“喏!”
众诸侯皆喜。
董卓安逸得久了不想打仗,众诸侯们亦是如此。
他们是来赚取功劳、名望的,又不是来找董卓拼命的。
如今董卓不战而退最好。
功劳有了,名望有了,还没付出什么代价。
唯独曹操面色不善,盯着地图出神。
袁绍一连唤了三声‘孟德’都没反应,最后还是许褚杵他才回过神来。
“孟德何事忧心?”
曹操揉了揉发昏太阳穴:“操在想,董卓大军若退,会留何人断后。”
“嗯?”袁绍不解道:“有何干系?”
“盟主可还记得昔日之谋?”
袁绍点头道:“孤军绕进孟津佯攻,引董卓使骑兵驰援,我等与之决战于野。有何不对吗?”
“不对!太不对了!现今董卓大军尽退,只需一支骑兵先行驰援孟津以作拖延,自可等到大军回转时顺手灭了孟津孤军。如此,他还会调大股骑兵驰援孟津吗?”
“孟德的意思是....”
曹操深吸口气,点点头道:“西去洛阳多平地,董卓若使骑兵断后,我等何以应对?”
闻言,诸侯哗然。
凉军之强,强在铁骑,铁骑之强,莫过飞熊。
他们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终究没有绕过去这个大麻烦。
与大股骑兵交战于野是件恐怖的事情。
尤其是面对最为精锐的西凉铁骑。
即便能拉长战线围而歼之,所付出的代价也不是诸侯们愿意承受的。
“孟德可有良策?”
曹操沉声道出两字:“劫营!”
诸侯们心头又是一沉。
说是劫营,步卒还好,劫骑兵营很可能演变成骑兵对冲之势。
他们手里的宝贝疙瘩,哪里是那些西凉匹夫的敌手?
只怕几轮骑射,一轮冲锋过后,就要消耗殆尽了....
可现在诸侯们被架住了。
当初定计佯攻可是所有人同意的结果。
当着一众部将的面,谁要敢提出据城不出?
放任董卓大军西归灭了那支孟津孤军,以后还有谁会给他们卖命?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心头滴血,口却难张。
而那个始终没有回来的斥候,就像钉死棺盖的最后一颗木楔,埋葬了诸侯们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
恶战将起。
他们就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劫营顺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