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直到许褚落马栽了满嘴泥,直到张飞得意忘形抽断了矛。
皮糙肉厚的两货该夺马的夺马,抢夺兵刃的抢夺兵刃,再度并驾时,相隔半百之遥放声大笑不止。
战场上。
很多曾经有过的、还在持续的、未来可能发生的龌龊都被淡化了。
只要同处一方,他们便能共用一个名字。
袍泽!
没有相互敌视,无分贵贱,更不存在谁视谁为土鸡瓦犬。
即便日后分道扬镳、互相攻伐,曾经这份情义也会永远留存下去。
甚至在穷途末路时,被环顾过往的久远记忆不经意间翻出,苟全一份乱世悲凉中的温情。
...
再进十步,陈丛率先穿阵而过,留下身后横尸遍野。
本欲挥斧再战,才发现迎头撞上的并非敌骑,而是公孙瓒统领的友军。
一脸冷漠瞬间化开,怪叫道:“公孙白马,你这么猛吗?万余凉骑就杀得只剩一队飞熊,还被你追得落荒而逃?”
公孙瓒正要分辩两句,就看到后面几人陆续杀出。
顿时惊掉了下巴。
虽然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着伤。
但是他万余骑兵没打过的飞熊悍骑,真就被区区十三人凿穿了?
这他娘到底是谁生猛啊!
还说什么投河,说什么结网捞人....
如果陈丛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好好跟他解释一番。
毕竟他的假想敌是万余凉骑中掺和着几千飞熊,打不过投河溜,也很正常吧....
公孙瓒缓过神来,解释道:“李傕那厮错阵之后领着近万骑兵向东袭营去了,我怕尔等有失先来驰援。”
陈丛一听之下头皮炸裂。
抛开曹操....算了,亲岳父,不能抛。
包括曹操在内,大营里可还有他小妾!
虽有九个亲兵护着,兵荒马乱的,保不齐出点什么意外。
当即拨马回身阵前,取弓张如月。
直指牛辅道:“牛将军!还战否?”
牛辅早就吓破了胆。
十三个人,对面只有十三个人啊!
虽未具体计数,但一轮冲杀过后,飞熊减员绝不少于五百之数。
如今一帮子猛人会合了敌军骑兵,他的头还被侄婿用箭指着,哪有心思再战。
但这话,他是不敢当着死忠董卓的飞熊阵前直说的。
清咳一声,婉转道:“太师令我等断后,如今军马劳备难以为继,你不西进则暂且罢兵。若是西进威胁到太师,便是血洒当场,我等亦是死战不休!”
飞熊听得热血,挺枪齐喝。
“死战不休!”
“死战不休!”
“死战不休!”
陈丛了然。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翻译过来就三字:卖队友
官话套话自然难不倒陈丛。
当即沉声喝道:“好,我陈无敌敬你是条汉子,今日暂且罢兵,来日再分雌雄!”
牛辅重重冷哼一声,随后一会宝剑引兵向西。
大营没了,留备的战马也没了,守在这里也没意义。
还不如重新找个地方扎营过夜。
一飞熊老卒追上牛辅,迟疑道:“主将带兵袭营,我等让出壶口岂非绝了将军归路?”
牛辅睨他一眼:“此獠不听我劝,贪功冒进,置太师安危于不顾,简直是死有余辜!怎么?你也想让开西进通路,放任敌骑威胁太师安危?”
老卒立即翻马跪地:“小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