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绝望

女人，正是在呼喊着其中一位。那是一个长相十分和蔼的大叔，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有些惨不忍睹——他的肚子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脏器基本上都已经暴露在外，肠子更是流了一地。他大睁着眼，一脸骇然，这是他临死时最后的表情。

    秦墨认识这俩人，他们是一对十分恩爱的老夫妻，有一个已经工作了两年的儿子，曾经的生活一直是十分美好的。

    然而今天，老夫妻却天人永隔了。

    秦墨心里突然有点堵。

    "墨墨。"顾欣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低声唤道。

    秦墨没有回头："这是...怎么回事？那条变异狗怎么会闯进来？"

    "我不知道，"顾欣雪摇摇头，"我也是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才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呢..."秦墨自语般喃喃道。

    顾欣雪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几具尸体，面上同样有几分悲伤，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张开嘴正打算说话的时候，一道青年的惊叫却打断了她的行动。

    "奶奶——！！"

    程直绝望地大叫着，努力推开人群冲到地上的一具尸体面前，直接跪在了地上："奶奶——！！奶奶！！奶奶啊！啊啊啊奶奶！！"

    尚且参杂着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对程直来说，唯一的至亲去世，这打击无疑是能让他崩溃的。

    秦墨这时才发现，程婆子也在其中。

    她趴在地上，充当盲杖的光滑木棍落在一旁，脑袋侧向一边，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解脱。在程婆子的腰侧，有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这应该就是程婆子死亡的原因了。

    "程婆婆为什么会在这里？"秦墨皱眉问道。

    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大妈听到他的问题，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这老婆子也是可怜，看着快到时间了，就来南门这里等孙子，结果孙子没等到，冲进来一条疯狗。别人都跑得快，老婆子眼睛瞎了啊，没法跑啊...一下子就给那畜生撂地上了...唉..."

    秦墨心里更堵了。

    他突然想起来，半个月前，在墓地里见到程婆子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

    "死了好啊，安逸。"

    这场灾难，对于老人来说，真的很残酷。

    程叔慢慢走到了程直身后，有些心疼地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程直，别太伤心了..."

    "滚！！滚开！！"程直用力打掉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什么没有人救我奶奶！！为什么没有人救我奶奶？！我天天出去帮你们搜东西！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对我奶奶的？！"

    "我们想拉你奶奶走的，但那条疯狗跑得太快了，我们追不上啊。"一个参与了之前围剿变异狗的大叔无奈道。

    对于程婆子的死，他们也很惋惜。如果有那个条件，谁不会去拉她一把呢。

    程直明显已经有些偏执狂了："滚啊！！滚！！你们都滚！！"

    看着昔日的好友如今陷入如此疯癫之中，秦墨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