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他,“林芒,你该不会还在心里以为,我对你念念不忘?我那天跟岁聿说的,烦你你应该都听见了,不相信?”
“你既然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非要我撕破脸皮,行,那好!”白果发了狠,再度扯过林芒的领带在手上缠绕了两圈,“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强硬点,狠狠地压着你?”
林芒没说话,只是任由白果扯着自己的领带,强迫自己微微低下头,稍稍扬起下巴,露出喉结。
像臣服的狗讨好主子。
白果不得不承认,林芒和岁聿在某一方面还真的是般配得贴切!
她以前和林芒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发现林芒隐藏的属性?
“说话!”
“喜欢……”
从林芒嘴里听到喜欢两个字,还真不容易。
“但我不喜欢你了,林芒,你什么时候这么堕落了?”
堕落到这种,要与虎谋皮的地步!
字字句句,杀人诛心。
林芒身体猛地一晃,又自嘲地笑了笑,迎上白果的视线,“我不堕落,你就还会喜欢我吗?”
卑微,讨好,祈求。
白果有些手足无措,林芒又说,“你不会,你已经移情别恋了!”
“那本来就是你自找的,你凭什么还来质问我?”
空气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林芒怔怔地低着头望着白果,冰冷不近人情的脸上划过一滴清泪,“就因为我以前做错了,你连个改过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就因为岁聿追求自己的艺术理念,你就能固执地认为他是错的吗?白果,你什么时候这么肤浅了?”
“我肤浅?”白果笑了,“你现在知道理解一下岁聿对艺术的追求和疯狂,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理解一下我对园林设计的追求和执着?就不知道理解一下林琅的目标和想法?那那些被他祸害的女孩呢?你怎么就不理解一下她们的人生突然就变成了一片黑暗了?现在你和我谈理解,未免过于双标了吧!”
一把将林芒甩到紧贴着墙面,白果又收紧了握着领带的力度。
这叫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还是说,让白果理解,她可能失去的不过是一双眼睛,那些女孩子失去的也不过是一段人生,而他林芒是去的是爱情,他岁聿失去的是艺术啊!
荒唐至极!
两个人在医院的走廊里低声咆哮着,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和病人都在时不时地关注着两个人的争吵。
明明已经硝烟四起,战火纷飞,两个人却都偏偏压低了声音。
空气寂静得可怕,白果抹了一把泪,鼓着腮帮子给自己顺气。
她和林芒这么吵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两个一个自甘堕落,一个喜欢掌控他人,索性自己个儿凑合凑合过得了,别再出来霍霍别人!”白果摇了摇后槽牙,哭笑不得地吐槽。
林芒抬手过后要给白果擦眼泪,却被白果一把甩开,“滚,别碰我!”
她当初可真是瞎了眼,不但看上这么个人,还在想着一码归一码,岁聿做的事情不应该安到他林芒的头上。
真是讽刺!
“果果……别哭,我和岁聿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到现在了,你居然觉得我哭是因为吃你和岁聿那狗东西的醋?”白果头疼,有种一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怎么就,就说不通了啊!
眉心的扶桑花跳动了两下,那边正在赶路的扶桑望着苍茫的大海看不到边际,一边听着契约带来的白果那边的动静。
白果……哭了?
隔着契约伴着海风,轻轻安抚白果道:“先别哭,先别哭,白果,先别冲动。”
扶桑的话像黑夜里突然照亮前路的月亮,从海上升起,每一个字眼都在轻轻地安抚白果。
白果打起精神,就要甩开林芒的领带,却被林芒突然握住手腕,“别走……你说我哪里错了,我可以改的,果果。”
“别叫我果果,我恶心!”白果一巴掌没甩开林芒,却被他反手一扯抱在怀里,登时怒火攻心,提起肘对着林芒的肚子就是狠狠一击。
冲动的后果就是,林芒被送进去急救,一路上还死死抓着白果的手腕,眼巴巴地盯着白果。只要白果一有动静,就立刻哀嚎放弃治疗。
“我再说一遍,滚,放开你的爪子!”
“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脏话?不知道病人为大,有什么矛盾不能等他好了慢慢解决?先顺着他!”主治医生瞪了白果一眼,让两个人按着白果不让她撤回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