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白果,从来不是当初的以北。
商陆文白轻轻扬起下巴,面上却没有一丝愧疚,“你是我创造的……”
“也是你亲手摧毁的。”白果打断他的话,直视着商陆文白,“你没资格再在我面前,跟我说这些。”顿了顿,白果眼神也变得凌冽,“尤其还是以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你会需要我回去。”
“习惯了。”商陆文白眸光颤了颤,长长的睫毛像蒲扇一般,上下扫动,继而道,“你也不该用着语气同我说话的,从前你唤我父亲。”
话说的理直气壮,好像白果真是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有这么层关系在。
如果不是为了在商陆文白面前,保持气势,白果直接白眼翻得抽搐,“不想被打,就说话客气点!”
……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粗鲁?”商陆文白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冷哼一声,“跟扶桑学的?他倒是有那个本事把你带偏。”
提起扶桑商陆文白就忍不住皱眉,话里话外嫌弃得要死,一想到自己养大的姑娘,被人带偏了十万八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最看不顺眼的扶桑。
以前以北不懂事,也便算了,现在放她入世经历这么几遭,还是没长个记性。
不过,没准是扶桑诡计多端,花言巧语最会糊弄人。
毕竟从前在神母面前,也是他最得神母喜爱。
“与他无关,也跟你没关系。”白果最听不了有人诋毁扶桑,更何况这人还是处处惹自己嫌弃的商陆文白。
一开口便是炮火纷飞,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了,稍稍平复了心情,才道,“为什么接近安暖?”
“原来你知道了。”商陆文白面上这才有点笑意,微挑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我要带她回天界。”
“你休想!”白果瞬间就炸了,双手拍在桌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面上的表情凶狠,像是要把商陆文白拆解入肚一样。
周围听到这动静,纷纷向白果投来大量的目光。
白果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失了态。
不过也是,安暖是白果的逆鳞,白果之前已经有一次没能保护好安暖,才让郝然有机会伤害到安暖。
现在凭空出现个这么个人,挑衅一般地告诉她,要带安暖离开,白果能忍着没把他往死里打就很不错了。
商陆文白比起白果,明显更为镇定,“想不想,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着,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靠近白果。
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放肆,眼角轻轻向上勾起,一字一顿道,“她理应是我的妻子,就像,你理应是我的孩子,以北,你说了从来不算。”
白果仰着脑袋瞪着商陆文白,一时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反问,“你喜欢安暖?”
“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商陆文白回答得漫不经心,甚至有些欢快,又坐了回去,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神情倨傲。
但白果竟然找不出一点违和来。
毕竟不管是若千年前,还是现在,商陆文白永远都是矜贵高傲,睥睨着他手下的千万个世界。
新的旧的,喜欢的不喜欢的,他创造出来的,合该是属于他的。
安暖是,白果也是。
“以北,别忘了,我才是创世神。”商陆文白又道,“离扶桑远点,以前就算了,我只当你年幼不懂事。”
白果算是明白了,商陆文白之所以想要自己回去,根本不是出自于什么对孩子的关心,而是对扶桑的敌意以及骨子里的占有欲。
“同样的话送给你。”白果冷声道,学着商陆文白刚才的样子,凑近一字一句道,“离安暖远点,不然小心你的狗头——砰!”
白果比划了个打枪的手势,笑道,“我会打爆它,不信你试试!”说着,握住桌子上的陶瓷杯,只消一下,全成了粉末,以示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
“还真是被扶桑带偏了。”商陆文白抬手捏住白果的下巴,迫使她仰着脑袋直视着自己,眸光若有若无地看向不远处的角落里,“那也没关系,我会把你教回来的,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