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翁润森的母亲是开中药铺的,我刚好想买点中药补补身体,你要不要一起?”
翌日,南屿来到了翁润森母亲所开的中药铺,一进门,浓浓的药材味扑鼻而来,南屿蹙了蹙眉,四周环顾时,一位中年妇女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到你的吗?”
“我找翁润森律师,他在吗?”
翁润森的母亲警惕性地将南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弱弱的问:“你找我儿子干什么?”
“找他肯定是打官司的”一抹艳丽的笑容爬上南屿的嘴角,她补充说:“对了,我还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安胎宁神的药?我朋友怀孕了,想给她补补身体”
听到有生意做,翁润森的母亲瞬间喜笑颜开,热络地介绍道:“有,你朋友体寒吗平时?”
南屿想了想,随口胡说个答案:“是的,要一剂就好了,先看看喝的习不习惯”
翁润森的母亲赶紧走到一排药柜面前捣鼓起来,南屿站在原地左顾右盼,这时门口的光线暗淡了一点,一个身影笼罩过来,南屿扬起脸,进来的人就是翁润森
“润森,这位小姐说有事找你”见到儿子,母亲温柔地喊了一声
脚步微顿,翁润森凝视了南屿半秒后,才挑眉:“你就是歌手南屿?”
反正自己也已经身败名裂了,南屿也不再遮遮掩掩什么,直接磊落地点点头,“对,我就是南屿,你可能已经知道你的客户乔松小姐要起诉的人是我,所以今天我想和你单独聊几句,不知道方便吗?”
翁润森神情微僵,按理来说,辩护律师是不该和被告人有过多接触,但南屿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眼神中透着些许期盼和直观的严肃,翁润森想了想,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南屿小姐跟我上二楼吧”
到了二楼,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刚进门,南屿就单刀直入道:“我这次来不是想给你透露什么信息,也不是为了妨碍司法公正,只是想让你帮我转交东西给乔松,以你的名义”
倒水的动作顿了顿,顷刻,翁润森继续倒水,不解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她的辩护律师,她信你”南屿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别担心,我只是让你帮我交一包安胎药给她,现在我不方便亲自出面”
头一次听到被告人对原告那么好,翁润森大跌眼镜,打趣说:“你可是我第一个见到那么有趣的被告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南屿端起手边的杯子,玩弄着,“你父亲好像很喜欢中大奖吧,一天甚至要花几千上万去买彩票”
翁润森霎时脸色微沉,但被不堪的事实噎得半个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见到南屿从包包里拿了个牛皮纸袋出来,放在桌上,不紧不慢道:“这就是酬劳,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她起身要走,身后的人忽地喊了一声,“真的只是送包药那么简单?”
南屿转过了头,眉眼含笑,十分肯定道:“就是那么简单”
“好,我帮你一次”
由于案件临近快审,为了获得更多证据,翁润森每天都来和乔松约谈案件的细节问题。今天,和往常一样谈完案件后,翁润森将一包中药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来,“这个是安胎药,最近看你有点憔悴,拿去补补身体吧”
突如其来的好意让乔松受宠若惊,她婉拒了,翁润森硬要她手下,“你是我的证人,对你和孩子好是应该的”
乔松还是不好意思接受,多次想拒收时,翁润森直接抓起她的手,硬把东西塞进她的掌心中,她一时怔仲,手任由他握着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游哥从外面回来,乔松顿然一惊,忙缩回了手,但还是被游哥清楚地撞见了,她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一包药,低着头,并不打算说什么
“那我先走了,今天又辛苦你了,记得把药煎来喝”翁润森也有点窘迫,忙抓起椅子上的公文包,简单交代几句后就匆匆走了
乔松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转身去了厨房,径直走到垃圾桶那里把那包药扔了进去,刚转身,却意外见到游哥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包药的包装上面印着“康宁中医馆”和“安胎药”几个字,刚好被游哥眼尖地见到,他把目光从垃圾桶转移到她的身上,不解道:“这家中药铺的药很不错,为什么扔了?”
他上前弯腰伸手进垃圾桶要捡起时,乔松忙阻止了他,“我讨厌喝中药,太苦了”
“那我让红姨在药里放多点冰糖”药已经被游哥捡起来了,放在灶台上
乔松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时,身后又传来游哥的声音,温柔如斯,“你的案子准备得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这是他头一次提起官司的事情,乔松怔了怔,脱口道:“不需要”
游哥走到她面前,说:“明天我有空,我陪你去产检吧”
“不需要”她还是很冷漠,“我不打算去了,而且最近我哪里都不想去”
“我可以保证不会有狗仔队或者记者跟踪我们”
提到这,乔松的心又忽地直直坠落,她转过身回视着他,略微疲惫地开口,“我现在被你的初恋搞得脸面无存了,还哪有心情做产检呀?我真的谢谢你们,害得我现在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她猝不及防地红了眼眶,只觉有什么堵住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游哥皱了皱眉,颇有些无措,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她,感觉说什么都不应该,最后只是心痛地望着她
“我为什么那么倒霉?”乔松烦躁而胡乱地搓了搓头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亲生爸妈被炸死了,养父养母也死了,唯一的亲人和朋友都没有了,甚至连你都被抢走了,现在连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事业也没有了,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呀?”
她揪住衣领慢慢地在原地蹲下,隐忍那么多天的委屈一刻间全部爆发,她越哭越凶,满脸绝望和悲痛,她哽咽道:“从我跟在你身边开始,我根本没有想过和南屿抢你,你们要是实在难舍难分的话,我完全可以退出,但她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为什么就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搞得我身败名裂?就算真的看我不爽搞,我也认了,为什么要说我的孩子是野种呀?”
她凄惨的哭声像一盆热水煎烤着他的心,让他隐隐抽痛,他走上前,轻轻地拥住了她,凑到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当晚是自从出事后,她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游哥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沿,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小腹,现在她的小腹已经又更加隆起了一点,看得他心里暖暖的
他多么期盼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因为这是他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即使她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但他相信,有了孩子,一切都会慢慢过去的
忽地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忙拿起来看,随即走出去接听
刚接通,里面传出阿进焦急的声音,“游哥,川盛地产那边的人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还抢走我们的生意,现在闹上新闻了,川盛那边还说要控告我们蓄意伤人”
游哥愕然,随即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游哥就匆匆赶回社团,阿进见到他忙追上来报告情况:“我问过了,是川盛那边和我们抢地盘,先动了手,我们的人才打回去的”
游哥推开办公室的门大跨步走了进去,最终停在皮椅旁边,一手搭在椅子上,另一手插兜,问:“现在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那边……”
话才说了一点就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接着传进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游哥,文恩怡小姐来了,说有事情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