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不由怔仲,沉默了看了她几秒后,才不咸不淡地评价说:“你真的是菩萨在世呀”
乔松站了起来,甜甜一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缺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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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文恩怡和齐光的婚礼如期举行,场面盛大壮观,热闹非凡,酒店门前的一条大街上停满各式各样的豪车,乔松被狠狠地震惊到了,可以说这是她长那么大以来头一次见到那么豪华的婚礼
“毕竟文氏家族在F市那么有名,文家千金结婚,婚礼搞得盛大也很正常”游哥却是很淡定,他牵着乔松的手慢慢地往前走去
到了酒店门口,出来迎宾的正是伴娘桑岑,当见到乔松那一刻,她僵了半秒,直到有人说“这两个人长得真像”时,她才缓过神来
“很高兴你们能来参加婚礼,祝你们玩得开心”桑岑抢先说话
乔松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而游哥将一份红包递给桑岑后,牵着乔松就要走时,乔松倏地转过了头,朝桑岑喊道:“你真的是我的姐姐?”
呼吸顿时一窒,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桑岑才转过头远远地望着乔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问,但桑岑笑道:“我也不信你会是我的妹妹,但我不得不信,因为是事实”
即使这个是想要的答案,但乔松没有开心起来,她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婚礼开始前,宾客们到处走动着聊天,因为现场没有几个人是认识的,乔松只好百无聊赖地跟在游哥身后和他一起应酬,他和几个男的聊着工作上的事情,她听不懂,但也不插话,就是很安静地站着
突然一个男人笑着打哈哈,“游哥,你什么时候才和嫂子办婚礼呀?我们兄弟都在等着和你的喜酒呢”
游哥伸手将乔松拥入怀中,礼貌地笑了笑,“现在我太太怀孕了,等她生了孩子我们再补办婚礼”
“到时候满月酒和婚礼一起搞,双喜临门呀”另一个男人笑吟吟道,“我带齐兄弟们来祝贺你,到时候摆酒给我多留几桌”
乔松站在一边红着脸继续听他们聊天,突然一阵清新好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她扬起脸,见到南屿正提着礼服款款走来
“沛泽,好巧呀”她眉眼含笑,声音细柔
游哥冷着脸,只是淡淡地看了南屿一眼,转而牵着乔松的手转身离开,南屿黯然失神,望着游哥的背影,心里拔凉拔凉的
上午九点零九分,婚礼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文恩怡在父亲的陪伴下慢慢走向新郎,当两个人交换戒指后,桑岑端着一个放了两个定制的情侣杯的托盘走上了台,她往杯子里盛好红酒,端到新郎新娘面前
新郎新娘各自端起面前的酒杯,四目对视下饮起交杯酒,台下亲朋好友们热泪鼓掌,文恩怡抿了抿唇,羞涩地一笑,忽地“啪”一声,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支离破碎,文恩怡紧紧地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她痛苦地尖叫着,继而腿一软,整个人软软地倒地,嘴唇眼见地变紫变黑,两个眼珠子布满血丝,越睁越大,就像即将要蹦一样
齐光大吃一惊,忙蹲下去搀扶文恩怡时,她突然断气了,眼睛很瞪得大,如注的血流从嘴角汩汩涌出,在血液的染色下,嘴唇黑得更加可怖
现场霎时乱糟糟一片,很多年蜂蛹一般涌了上来,其中文老先生跪在文恩怡面前,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到她的鼻子下,那里没有气息,吓得他忙倒吸了一口气,大叫起来,“恩怡……恩怡……你怎么了?别吓我,恩怡……”
文恩怡死了!
齐光没有站稳,摇摇晃晃几下整个人扑到倒地,前一秒才进行婚礼,怎么突然间就成了丧礼了呢?
由于这个岔子,警方很快赶了过来,封锁现场,在场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法医也很快赶到,简单地做了检查后,给出结论:“文小姐中了山埃的毒,看样子她应该服用了大量的山埃才那么快致死的”
“山埃?”文老先生错愕不已,“怎么会中毒?好好的怎么会有毒呢?”
法医边摘下手套边冷静地安慰道:“你先别急,我们会进一步做全面检查的,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更详细的结论”
“我们发现这个杯子上面染有大量的山埃”其中另一个法医拿着个文恩怡刚刚喝交杯酒时用的杯子走了过来,严肃道:“我们现在大概猜测出文小姐就是用了这个杯子,吸入了山埃,所以才致死的”
文老先生悲痛地坐在一边,他气得连用拐杖敲了好几次地面,破口大骂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做出这种事情!被我查出了我一定弄死他!”
……
录完口供出来时,外面突然下起了毛毛小雨,桑岑戴上口罩,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后,径直来到了齐光的住所
齐光正在卸妆,见到桑岑时,手上敷面膜的动作滞了一下,“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来找我不怕死呀?”
桑岑摘下口罩,根本没有顾虑那么多,欣喜而焦急道:“现在文恩怡都死了,我们趁现在赶紧跑路吧,以免夜长梦多”
齐光倏地僵了一下,随即讷讷地说:“我不打算走了”
“什么?”桑岑微惊,朝他更靠近一步,愕然道:“我们当初不是说好干掉文恩怡后就一起走的吗?你这是做什么?”
齐光将脸上的面膜撕下,走到洗手池旁一面洗脸一面解释说:“你都说文恩怡死了,那我们还干嘛要跑?而且这里有我的事业,我走了之后我就一无所有了”
桑岑霎时间傻眼了,明明当初两个人商量好干掉文恩怡就一起远走高飞的,现在打退堂鼓,这是想干什么?她愠怒,“你不走准备在这里被抓吗?警察他们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的,而且到时候事情曝光之后,文国海也不会放过我们”
“是你杀死了文恩怡,不是我”齐光转过脸看她,眉宇间慢慢严肃,纠正说:“山埃毒也是你放的,就算要跑路也该是你跑,不是我!”
“当初是你教我这样做的,现在你全都赖在我头上?”
“别乱说,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我没有参与”齐光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所有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一股怒火蹭蹭地直窜心头,桑岑强忍着怒意,压低声音问:“你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齐光将洗脸巾愤愤地扔进垃圾桶里,态度很强硬,“都说了我不会走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跑路呀?而且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要是一走了之,那我岂不是全部重头来过吗?”
说完,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翘着二郎腿,拿起一罐啤酒,优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桑岑感觉有被欺骗到了,想起之前两个人周密的计划,想起自己那么劳心劳命地去执行计划,想起自己当时那么信任他对自己的爱、相信他真的肯为自己放弃事业远走天涯,现在……呵呵,一切都是个笑话
绞痛感密密麻麻钻入心底,桑岑不动声色地握拳,愣愣地杵了半天,最后才倒吸了一口气,痛心而吃力地开口:“你真的宁愿放弃我而选择事业?”
一罐啤酒被喝完,只见啤酒罐被齐光大力地捏在手心中,“嘎啦”一声,扁了,他随意地扔在茶几上,笃定地说了一个字:“是!”
身后的桑岑死死地盯着他从容享受的背影,紧咬着牙,青筋突突地在脖颈处绽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赤裸裸的耻笑感煎熬着她的心,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欢快的音乐从电视剧里传出,上面播放着激烈的球赛运动,齐光看得津津有味,全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一幕更像利刃狠狠地插在桑岑的心脏
沉默了良久,她忽地转身跑去厨房,翻箱倒柜着,最后从冰箱最下面一层找到了一根冻僵的香蕉,她牢牢地窝在手心中,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齐光身后
齐光从电视屏幕上看出桑岑的影子,刚转过脸,他忽地闷哼一声,两颗眼珠子突突地鼓起,下一秒,香蕉猛地被拔出,又快速地往他喉咙上插去,连续几次后,最终他窒息了
带血的冰冻香蕉从他的喉咙处拔出来,桑岑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万般怜爱地抚摸着齐光的脸,诡异的狞笑爬上她的嘴角,她在他耳边低语:“亲爱的,这就是你骗我的下场,既然我都要死,那大家一起死,生不同衾死同穴很浪漫的”
她不慌不乱地拿个袋子装好带血的香蕉,将室内的空调调到最低,用抹布将室内的东西全部抹了一遍后,她才重新戴上口罩,从容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