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她弯下腰，对上杜渐渐那张睡脸。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恶作剧的念头，她两指捏住杜渐渐的鼻子，杜渐渐呼吸不畅，先是轻轻摇晃脑袋，然后张开口呼吸，继续睡。

    “醒醒，我回来了。”谢韶华拍她脸，杜渐渐没感觉。

    捏她耳朵，这次杜渐渐终于醒了。

    “表姐，你终于回来了。”在椅子上睡非常伤身，杜渐渐扭动着腰，把椅子搬到一边，让位给谢韶华，谢韶华打开门，她紧贴着谢韶华进门。

    “你等我做什么，我有欠你钱吗。”

    “我有急事，一定要当面跟你解释。”杜渐渐很主动地坐到沙发上，抱起谢韶华最喜欢的那个抱枕。

    “你可以打电话。”谢韶华一把夺过自己的抱枕，这是她的宝贝，别人都不许抱。

    “不，我觉得打电话没诚意，我一定要当面和你说才有用。过程那事情，我没有答应二姨。”

    是那事。谢韶华平静地说：“我没说你不对，你不用在意。”

    “可是你在意。”杜渐渐从沙发上坐起来，“所以我一定要和你解释清楚。我问了太后，太后说她调整计划，撤掉了大部分的资金，工程的预算降下来了，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项目，刚好二姨要，她就给二姨。是她做的决定。”

    “随便你们怎么做，和我没关系。”谢韶华坐到离杜渐渐最远的地方。

    杜渐渐小跑过去，很突然地抱住谢韶华，谢韶华被她这个举动惊讶到，没有及时推开她。

    “你在想什么呢？”谢韶华问她。

    “表姐，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是。”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气在作祟，谢韶华由着自己的嘴巴，说出了那个字。

    杜渐渐以为表姐顺着自己，包容着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不是爱情也会是亲情，如果这两都没有，那也应该是自己天生可爱惹人喜欢，但是没想到表姐那么直白地说出来，她的小心脏被狠狠戳出了一个洞。

    “一直以来，我都想，为什么你那么粘着我，还有，为什么是我。”

    “因为表姐对我最好。”

    “我对你不好，我一点都不想对你好，是因为所有人都说我是你姐姐，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姐姐，所以我一定要对你好，对你好有好处，因为我和你关系好，我爸妈能进到你家门，其他亲戚一个都进不去，逢年过节，只有我家里人能上门。是不是这样。”

    太后是这样的人，小时候家里几个姐妹，太后得到的待遇最差，在李家觉得自己女儿太多，还想再生一个的时候，准备把太后送人，是一对外地夫妻，不知道品性如何，也没人保证他们会好好对孩子，只是因为他们愿意要这个孩子，愿意掏钱。是太后哭着求着才没被送走。太后记事早，这些她都记得。

    一开始太后赚钱想回报李家。能帮的也帮了一些，那时候李家人都和太后人前人后亲姐亲妹地喊，有一年太后出了事情差点坐牢，杜渐渐的生活费也保障不了，是谢韶华分了自己零花钱给杜渐渐，那时候李家其他人根本没想过要来看太后，平时沾了太后那么多好处，到了危险关头都跑了。

    太后对李家人从此以后断了念头，门开着，但是李家人除了谢韶华这一家子，其他人都进不去。

    “我妈妈就是抓住了这点，一直对你家狮子大开口。”

    杜渐渐心想，其实这些对太后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小姨不接电话，所以她来找我，因为你和我关系好，你出面，小姨肯帮忙。这次你没有帮，但是之前几次，是我开口的，每次我只要开口说了，你帮我完成了，我家人就要我好好和你相处，如果闹脾气，我要先说对不起，如果你不开心，我就算自己不开心，也要哄你开心。”

    杜渐渐心里嘀咕，哪有，每次闹脾气，先甩脸的人明明是谢韶华，先道歉的人明明是自己。

    “我们不用管大人怎么说，大人的想法影响不了我们。”杜渐渐安慰她。

    “我心里不舒服，每次我都在问你，我对你做这件事情是不是为了讨好你，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我都觉得我好像是别有目的。”

    “表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杜渐渐慌了，把她抱得更紧。

    “渐渐，你真是个怪人，你身边朋友那么多，为什么老是粘着我，你应该去交更多的朋友。”

    “我有朋友，但是那些只是朋友，我只有一个表姐。”

    “你啊。”谢韶华下定决心，“以后我也不管家里人怎么说，我放下心里的芥蒂，不再去想那些，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再帮我家里，你和小姨说，如果不想帮谢家，那就不帮，我不会因此而你闹矛盾，如果我生你的气，是我不对，这样的谢韶华你也不用再联系了。”

    “才不要。”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表姐身边，守了表姐那么多年，打死也不走。

    “你怎么想的？”谢韶华认认真真地问。

    杜渐渐看着近在眼前的谢韶华，两人的脸就差了一点点距离，她迷失在谢韶华的双眸中。

    直到谢韶华掐她脸颊，她才回过神。“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说要断绝关系。”

    “行。”

    “还有，表姐，我想找一个工作，你帮我找工作，苦点累点无所谓，我就是在自力更生。“杜渐渐很没底气，怕谢韶华再像之前那样拒绝自己。

    “好啊，没关系，我帮你安排。”谢韶华非常爽快。

    杜渐渐喜出望外，“真的么？”

    “当然。你是我表妹嘛。”自己公司刚好需要一个打杂的，就让杜渐渐去做几天，做到承受不足了，她自然就会开始怀念宅生活的美好，她自己说走，就不怪她不帮。

    杜渐渐不知道谢韶华心里一肚子坏水，沉浸在喜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