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二和王军将离开坞堡后, 便往怀荒镇疾驰而去,两人路过御夷镇时并未停留,以他们的身份也见不到御夷镇的镇将, 尽快告诉少郎君才是要紧事。
怀荒镇这几天气氛低迷,镇民们一个个夹紧尾巴,若非必要都不敢在路上走动,连热闹的商市都关门, 路上来来去去的就是秦家的亲卫。早上天不亮, 镇民们就见一队队的快马出城, 要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
气氛凝重的让人连问都不敢问一声。镇民们只知道秦家亲卫们在找人, 但找谁没人知道, 也有人猜测,可能是将军夫人出事, 但将军府捂得死紧, 谁敢在这方面嚼舌根?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谢知和谢兰因遁入坞堡后,就再也没出来了, 秦纮派出的亲卫也无从找起。秦纮这些天也发现更多疑点,可这些疑点完全没有一个指向性, 让秦纮根本无从找起。而且随着军士们深入打听谢知和谢兰因消息, 更让秦纮发现一个更可疑的地方。
军士们找到几处遇袭的部落, 这些部落定居在几个固定的地方, 他们这次去搜查时,也想过找这几个部落问清情况,但是这些居然都遭受了灭族之灾, 从现场的痕迹看,似乎只有一些青壮被抓走,别的老弱妇孺都被杀光,连牲口一起都被杀光制成肉干。斥候为什么会这么判断,就因为现场找到很多人类内脏和明显被煮过的人骨。
这消息让秦纮本就不好的心情越发阴郁,他一面命人暗中戒备,一面让人继续找杀光这些部落的军队,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流寇,肯定是正规军。这一天,秦纮派出去的斥候有两队迟迟未回来,眼见都快半夜了,秦纮也睡不着,正要命人再去查探。
却不想慕容胡跑进来,语无伦次的对秦纮说:“少郎君,老王活过来了!”秦纮一怔,一时想不到老王是谁,慕容胡深吸一口气道:“不,老王他没死,夫人和小娘子也没死,她们被高句丽骑兵围住,要我们去救援!”
慕容胡在见到王军将时,第一反应是这货就是叛徒,但是没想他带着夫人和小娘子的亲笔信,还说有要紧事禀告,慕容胡想到少郎君这些天发疯似的查找,还有他前几天亲自将小娘子找回来的衣服洗干净,慕容胡就没有把王军将关押,而是给他一个机会,看少郎君是否愿意见他。
秦纮一下站了起来,“人在哪儿?”
慕容胡连忙喊王军将和甲二进来,秦纮看到完好无损的王军将,心中很多疑团突然解开了,谢知这次逃跑不是没有破绽,甚至破绽还很大,可为什么大家都找不到她?就是任秦纮智谋百出,都不能想到阿菀和母亲是自己离开的。
自从母亲嫁到秦家后,父亲对她说是万千宠爱也不为过,他们夫妻也一向恩爱和谐,秦纮做梦都不会想到谢兰因会为了女儿抛弃同床共枕十五年的丈夫。她跟秦宗言成亲十五年,跟萧赜成亲不过两年,难道十五年的夫妻感情比不过两年夫妻感情?
至于阿菀会离开,秦纮就更想不通她打小被陛下就算秦纮金尊玉贵的养着,陛下宠她宠得人尽皆知,即使太皇太后不喜欢她,可不就是因为陛下太宠她,才让太皇太后如此厌恶她,就算现在秦纮都不敢相信阿菀是自己离开的,可是看到活着的王军将,秦纮不得不想到这个不可思议的猜测,阿菀和母亲就是自己离开的。
王军将完全不敢看秦纮,虽慕容胡入内后,他跪下将夫人的亲笔信递给秦纮,甲二也屈身将谢知的亲笔信递给秦纮,秦纮先将谢知的信件拆开,飘逸中不失端庄大气的字迹引入眼帘,谢知以前的字迹端庄中不失妩媚,跟现在的字笔迹上相似,但风格完全不同,秦纮微微苦笑,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阿菀。
秦纮并非儿女情长的人,心思一定,就快速将谢知和谢兰因的信都看过一遍,两信件内容基本一致,就是将她们遇到了一股约有千人左右的高句丽先锋军,那些先锋军并无辎重,但是进退都有阵型,肯定不是流寇。
这些人所到之处,人畜尽灭,他们目前正在围攻她们所在的坞堡,她们坞堡的实力足够抵挡先锋军,但是挡不住后面大军,她们收拾完先锋军后便会带领牧撤退,届时希望秦纮能派兵接应他们。
秦纮蓦地起身,对慕容胡说:“敲响大钟,高句丽入侵!让五叔、六郎等人立刻来我书房议事。”
慕容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知道秦纮是不可能拿军政大事开玩笑,他连忙派士兵去敲响大钟,同时再让人去喊秦五叔等将领,他片刻不离的跟着秦纮身后,随时待命。秦纮让他叫来陈军将,自谢知和谢兰因失踪后,陈军将一直恹恹不振,要不是他还想留着命在战场上赎罪,早就自尽谢罪。秦纮召他来的时候,他看到没死的王军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不是死了吗?
秦纮沉声道:“夫人和姑娘是另有隐情才会暂时离去,她们现在遭受高句丽一千先行大军,你率五百亲卫、一千骑兵去迎接夫人和姑娘。”
陈军将一怔,“高句丽?”他一下警觉,“难道这次是高句丽搞的鬼?我就这些崽子不怀好意!”
秦纮说:“你快跟王军将去救援夫人和姑娘,她们要再有损伤,我唯你是问!”秦纮瞄了一眼王军将,要不是还需要他来带路,秦纮现在就想把他压下去,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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