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江西糜烂,危及湖南。如若袖手,唇亡齿寒。
没有人会想到,值此特殊时期,骆秉章并未把几千楚勇的安危放在心上,首先考虑的竟是长沙的防守。
骆秉章振振有词,徐有壬随帮唱影:兵力太单,自顾尚很吃力,如何能伸援手?
曾国藩从大局着眼,与骆秉章、徐有壬二人展开辩论,哪知,却掉进一个早就挖好的陷阱里……
(正文)曾国藩大声说道:“骆抚台,您老的这番高论,本大臣听着甚觉不解!本大臣只想问您老一句话:圣谕着湖南从速拨兵出省援赣,这兵,您发,还是不发?”
曾国藩话毕,气呼呼地坐下。
令曾国藩非常奇怪的是,面对曾国藩的咄咄逼问,骆秉章既未动怒,也未发火,而是心平气和地说道:“曾大人,本部院一直弄不明白,江岷樵楚勇累经增募,已达七千余人,他本人也是出了名的能征惯战之员,您说怎么,就被围在南昌了呢?”
徐有壬这时说道:“司里记得很清楚,江臬司手下只有三千人时,能破长毛三万;如今楚勇增多了,反倒不会打仗了!可不是怪!”
见曾国藩又要起身,骆秉章急忙道:“鲍军门哪,出兵援赣的事,一时也定不下来,您和清协台、塔参将先回营吧。等本部院和曾大人、徐大人商议妥当,再知会于您。”
三人于是起身告退。
骆秉章喊人又摆新茶上来,这才对曾国藩说道:“曾大人,南昌被围,形势严峻,您心急,本部院也心急。但心急又如何?您我又不能长出翅膀,一夜飞到南昌去,灭长毛于呼吸间,扬国威于几日内。”
曾国藩皱眉问道:“骆抚台,江西危,就是湖南危。古人云: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得知南昌急报,就算朝廷不下旨,我湖南该不该出兵?这个道理,您老比我清楚啊!”
骆秉章说道:“曾大人,您久居省城,应该知道布防情形。长沙兵力太单哪。提、镇、协各标,合起来不足万人。其中,镇标一直随张制军在武昌助守城池。算起来,湖南提、协二标,再加上塔齐布管带的两个营,只有不足七千人。此时就算抽走三千人,省城只有不足四千绿营防守。这么点兵力,如何能守住啊!”
徐有壬这时道:“曾大人,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唯一能出省援赣的,恐怕就只有您的湘勇了。”
骆秉章道:“上头也知道团练出省不合体例,但现在是各省兵力均很困乏的非常时期,上头是在想不出其它办法的情况下,才决定行此权宜之计。”
听了徐有壬和骆秉章的话后,曾国藩这才恍然大悟:看样子,着湘勇出省解南昌之围,是骆秉章与徐有壬早就商量好的事情。把他请过来,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至于朝廷是否有旨,也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没有的成份大些。民团出省,毕竟不合体例。
曾国藩有些气恼,认为骆秉章和徐有壬在合伙耍自己。
见曾国藩沉吟不语,徐有壬说道:“司里已着人正在日夜筹办粮饷,一旦确定出兵日期,粮饷决不拖延半刻。司里不会让湘勇饿着肚皮上战场的。”
曾国藩没有理会徐有壬,而是抬头问骆秉章:“骆抚台,您老想调几多湘勇援赣?湘勇全部离省,境内土匪势必趁势而起,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骆秉章胸有成竹地说道:“邹叔绩的一营湘勇可以留省剿匪,令弟事恒也可回城内驻防。有这一千人,平息匪患应该是够的。”
曾国藩冷笑一声道:“留省的湘勇固然可以剿办土匪,但若粤匪反扑长沙又怎么办?靠提标还是协标镇守省城?粤匪不用调派太多人马,只要有两万人,省城必破无疑!”
骆秉章一听这话,急忙与徐有壬交换了一下眼色。
徐有壬对骆秉章说道:“抚台大人,曾大人所言甚合情理。提标和协标都靠不住啊!长毛别说来两万,就是来一万,他们也顶不住啊!”
骆秉章道:“曾大人,您说应该怎么办?”
曾国藩道:“本大臣适才思虑了一下,我湖南既要分兵解南昌之围,又要保长沙无恙,唯今之计,宜急募新勇,以补省城兵力之不足。我认为,湘乡朱孙诒所募湘勇一千二百人,本欲交江忠淑管带赴赣。如今可着朱孙诒直接管带,由醴陵先期赶往南昌;郭嵩焘刚在湘阴替江岷樵募齐四百新勇,尚未动身入赣。不妨就委郭嵩焘统带这四百人,会同罗泽南一营、夏廷樾一营,合众一千四百人,亦由醴陵继进;另外尚有千人本江忠淑着人新募之新宁勇,也可着其随罗泽南一同开拔。”
徐有壬道:“赴赣的勇丁已达三千六百人,应该可以了。”
骆秉章这时道:“这三千余勇丁,不行就委派塔齐布统领,以防相互扯皮、掣肘。曾大人,出省各营,总得有一位统兵大员管带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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