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为稳定军心,曾国藩不得不与王錱进行一次长谈。
致仕回籍之绿营武官,帮助湘勇监造战船,使曾国藩无意中灵光一闪。
曾国藩本打算在衡阳耽搁几天,但总督衙门的一封加急快信,却打乱了他的所有既定计划。
车驾抵达长沙城门,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正文)进了船舱之后,两名亲兵急忙搬两把椅子过来,然后退到舱门外。
曾国藩坐下,用手示意王錱也坐下,然后说道:“璞山哪,罗山、孟容、筠仙,还有你,都是我湘勇的大功臣。对你们几个,我曾涤生一直都另眼相看。饮水思源,你们都是老班底呀。”
王錱急忙起身道:“大人说哪里话?我和恩师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从公处讲,是为了剿灭粤匪;从私处讲,是为了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曾国藩笑一笑说:“璞山你坐下,我话还没有说完。”
王錱乖乖地坐下。
曾国藩道:“你的心思啊,我早就知道。但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呀。你知道,现在绿营和我湘勇,正闹得不可开交,愈演愈烈,势同水火。我不能把矛盾,都集中到我们自己人身上。鲍春霆是从绿营出来的,让他多带勇,比你和罗山都好。首先,鲍起豹就找不出攻诘的藉口,骆抚台更无话可说。徐藩台呢?孤木不成林。这三个人不说话,其他的人,就算想说什么,恐怕也不能说了。现在的人都有一种误解,认为我曾涤生,让谁带的勇多,就是高看谁,就是想拔擢谁。其实错了。我该高看谁,该重用谁,我自己心里有一定标准,别人说了不算。等水师建成了,罗山他们也都回来了,我就把湘勇扩充到一万人。只要我们这些人抱成一团,个人都不要打自己的小算盘,不怕没勇带,就怕带不过来。”
王錱低头羞红着面皮,嗫嚅了半晌才道:“您老说的话,璞山都记到心里了。其实有些话,您老在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璞山就是怕您老误会,所以才赶来衡州,想当面向您老解释一下,把话说开。”
曾国藩沉思着说道:“璞山哪,要想剿灭粤匪,单靠兵不行,单靠勇也不行,必须兵勇合力方可成事。今日大弊,在于兵勇不和,各省无不如此。败不相救,而其不和之故,由于征调之时彼处数百,此处数十。东抽西拨,卒与卒不相习,将与将不相知。地势乖隔,劳逸不均。彼营出队,而此营袖手旁观,或哆口而笑。欲以平贼,安可得哉?我还是那句话,今欲扫除更张,非万众一心不可。璞山,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王錱抬头答:“您老的话,璞山句句听得明白。”
曾国藩起身道:“郴州地处要冲,军中不能无主。你就连夜回营吧。”
王錱起身道:“大人,您老不回省吗?”
曾国藩一边推舱门一边道:“我在这里再耽搁两天。”
门外的亲兵打开舱门,扶曾国藩走了出去。
上岸后,王錱没有再回城里,而是带着自己的亲兵,直接回了郴州。但看王錱临行前的脸色,曾国藩知道,王錱没有听进自己的话。
望着王錱的背影,曾国藩很无奈地摇头叹息。
许久,曾国藩对刘、彭、杨三人道:“我们到里面去看看匠师吧。只是各处看看,不要声张。有人问起,就说我是省城贩运板材竹子的。雪琴哪,船全部下水后,你一定和厚奄加紧操练,然后知会于我。我到那时,着塔齐布请长沙水师的人,或请几位有水上作战经验的武员,同来看一看。如果教习不够,我着塔齐布从水师,调几名武官来当教练。百姓的银子不能白捐哪。”
彭玉麟与杨载福一齐道:“但请大人放心便是,大船凡下水一只,我等便编练一只,决不误事!”
曾国藩满意地点点头,道:“厚庵哪,你连夜同孚泗回大营吧。先办一下交接,然后再来这里。告诉事恒,我回省再给你们办札委。”
萧孚泗这时已与李臣典,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明白,得了曾国藩的话,当即会同杨载福,骑马向大营赶去。这就是团练的好处。凡事都可以通融办理,而绿营,办起交接的事,没有十几日的光景,根本就不能完成。
还有先交割后下札委这种事,对国家经制之师而言,是绝对不允许的。事关国家体制,断断不能儿戏。而团练就不受这些限制。
进到栅栏里面,曾国藩各处走了走,又与几位老匠工交谈了几句。
曾国藩见刘长佑在向人安排事务,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小声问彭玉麟:“雪琴,子默如果不来这里督造,谁代替他?——你又整天练勇。”
彭玉麟道:“刘大人是总督办,这里的督办,是因病在籍的广东水师守备成名标成大人。”说着话,用手往厂区一指道:“大人,跟在刘大人身后的,就是成大人。成大人是赵太守和刘大人亲自请来的,最忙的时候,就吃住在这里,很是尽心。大人,我过去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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