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凤别（上）四千字

样大，雪花在夜间一片一片的飘，她又偷偷的站在了窗口。 </p>

    夜里的雪景比起白天要更好看。 </p>

    夙鸾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竟无比艳羡的看着满目的雪花…… </p>

    “……你到底是有多爱看雪？” </p>

    “……陛下？你怎么进来都没声儿的？” </p>

    夙鸾虽已经习惯他总是突然出现，但偶尔还是会被吓到。 </p>

    胥夜将自己身上厚重暖和的大披风往她身上一裹，而后整个人横抱起来，自己坐在她刚坐的位置上。 </p>

    “……” </p>

    夙鸾靠在他怀里，就这样被他紧紧的裹在怀里，“不关窗？” </p>

    “不关了，你既如此喜欢，本王便陪你赏雪。” </p>

    夙鸾看着他，他的神情依旧冷硬，说出这话时，竟都还似命令的语气，可这命令……是命令谁呢…… </p>

    “你生在炎国，长在炎国，南靖又鲜少落雪……你倒确实未曾见过这般大的雪。” </p>

    “……嗯。” </p>

    “因为这，所以喜欢？” </p>

    “我虽未曾看过这样的雪，但也要它真的好看才行啊……” </p>

    夙鸾淡淡道，而后那双美丽的杏眸里便是黑夜为底色的纷落雪景…… </p>

    胥夜微微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羡慕…… </p>

    “雪花这一生……真的好短暂。” </p>

    “……” </p>

    “飘飘摇摇的落下，但是坠落以后又会与其他的雪花聚成积雪，而后人们又会把积雪堆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p>

    “……” </p>

    “春天到来，它们就会融化，变成水……” </p>

    “……” </p>

    “虽是很短暂的人生，却又极致的美丽和有趣。” </p>

    “和你一样。” </p>

    胥夜突然道。 </p>

    夙鸾表情僵滞了一下，缓缓看向胥夜，对上他深情的灰眸…… </p>

    “我？” </p>

    “是，美丽也有趣。本王甚是心悦。不一样的是，本王要你这一生健康长寿，要你久久的伴在本王左右，你可愿意？” </p>

    “……陛下这回……是在表白么？” </p>

    胥夜的喉头动了一下，夙鸾笑了一下，而后忙道， </p>

    “我知夜王下一句会说，本王怎会和你表白，本王随口一问，你纵是不同意也无用——” </p>

    “本王是在同你表白心意。” </p>

    “……”夙鸾愣住了。 </p>

    他怎么…… </p>

    “你可愿意？” </p>

    “夜王……陛下……” </p>

    “回答本王，你可愿意？” </p>

    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回旋着，竟缓缓的揪紧她的心口…… </p>

    胥夜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一声愿意没听到，却看到她双眼充盈着泪花…… </p>

    他皱眉， </p>

    “罢……” </p>

    “我愿意！” </p>

    夙鸾急道！ </p>

    “……” </p>

    “只要陛下不嫌弃，夙鸾愿意。” </p>

    “再说一次。” </p>

    “夙鸾愿意——” </p>

    胥夜重重吻在她的额头上，久久，久久…… </p>

    夙鸾闭上眼睛，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 </p>

    “哭甚！” </p>

    “……高，高兴的……” </p>

    胥夜抹掉她的眼泪，而后极度宠溺的亲了亲她湿润的眼角，再而后又抵着她的鼻子，轻轻道， </p>

    “今日赫岚大祭司看过你的情况，已经同本王说了你的情况。” </p>

    “哦？大祭司怎么说？” </p>

    夙鸾的声音有些哭哑。 </p>

    “她说你是因为刚醒来没多久便日夜赶路，身子便撑不住，所以你需要安心的静养，她会和太医一起，为你调养身体。” </p>

    “所以……我能好起来？” </p>

    “那是自然，本王同你说过，不会让你死。” </p>

    夙鸾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伸手环住胥夜的脖子，窝在他的颈窝里， </p>

    “谢谢陛下，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p>

    “莫要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p>

    “陛下也这么迷信么？” </p>

    “……”胥夜抿了抿唇，他从不迷信，哪怕是赫岚族的种种神说，他也从来是将信将疑，定是要自己验证才行。 </p>

    可因是她，任何不好的，只是说上一个字，他都忌讳。 </p>

    “陛下，如果我要静养，那您的行程不就耽误了么？” </p>

    “……耽误便耽误了。” </p>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背后是多少心血白白浪费，日后是多少南靖士兵白白战死…… </p>

    这些，胥夜纵不在乎，可夙鸾不希望他不在乎。 </p>

    不希望他有朝一日被人拿了话柄，为了一女子舍弃大局…… </p>

    他生来便不是这样的人，她自然也不会让他成为这样的人。 </p>

    “陛下是不放心我……” </p>

    “……你知道便好好的养好身——” </p>

    “您去吧。” </p>

    “……什么？” </p>

    “今日您与卢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赫岚大祭司已经说了我的情况，那陛下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p>

    “你不希望本王留下来陪你？” </p>

    胥夜眉头微微皱起，他低头与她对视。 </p>

    “我希望您能日日夜夜，每时每刻的陪着我，但这是不可能的，不是么？” </p>

    “……本王是南靖王。” </p>

    “所以您应该去做您的事。” </p>

    “……” </p>

    “比起我，南靖士兵更需要您。攻下炎国，一直都是您想要的，当年若不是夜王为了我，也不会和炎国结秦晋之好。” </p>

    “……若不是为我，您早早就会攻下炎国了，对吗？” </p>

    “……” </p>

    那时候的夙鸾，什么都不知道。 </p>

    他希望夙鸾永远都那样，什么都不知道。 </p>

    因为知道班烊没有能力可以让她永远的无知纯洁和快乐，他迎她入南靖，虽知自己太过阴暗，无法带给她光明，但好过日后为班烊所伤。 </p>

    经年过去，她还是为班烊所伤，也为他……所伤。 </p>

    现在他们这样亲昵的温存，于胥夜，仿佛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虚妄的不像话。 </p>

    “去吧。” </p>

    “……” </p>

    “我呢，就在这里好好的养身体，陛下若是念我，就时常差人送信来，可好？” </p>

    “……夙鸾，你当真舍得本王先走？” </p>

    “炎国是我的母国，如果夜王此时先行，能让邺城百姓和南靖士兵的冲突减少，那不也算是一种……积德了么？” </p>

    “我生在炎国，是炎国公主，从未百姓想过，从未为国家想过。若夜王真的心疼我，就……对炎国百姓好一些，可好？” </p>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