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晓将沿路的景致收入眼中。
这家医院, 她小时候也来过。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住院部的后面,这几栋白墙红瓦的三层小楼有这样的用处。
听见周继明的叮嘱, 她点头应道:“我明白的。”
因为不知道首长的作息时间,她没有贸然给首长打电话, 而是请周继明帮忙转达。
她上午打的电话,首长直接跟她约在了中午。
小楼里明面上每层只有两个岗哨守在大门口,但是, 据叶明晓观察,至少还有二十个人左右的暗哨。
看来周继明跟首长关系的确很亲近,他向守门的卫士亮了亮自己的工作证,自己两人便被放行了。
但是,走到三楼,两人却被拦住了。
“首长在会客, 两位请在外面稍等。”
周继明一愣:“会客?我跟首长说的时候, 他没说他有客人, 跟我约定的就是这个时间, 首长在见谁?”
护士只微笑了一下,伸手引导他们到旁边的房间:“两位请到这个房间稍坐片刻。”
周继明皱着眉头, 问道:“那要等多久?”
护士的微笑滞了一下, 周继明便道:“算了, 问你也不知道。你帮我叫小岳出来,我问问他。”
周继明跟护士交流的时候,叶明晓继续打量周围的环境, 看到一个人快步从一间房中走出,两人目光交汇,都愣住了。
叶明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隔壁这位有点神秘的邻居。
周继明已看见来人,笑着朝他挥了下手:“小岳!这里!”
叶明晓便看到,这个身材高大,神情略有些冷淡的年轻人上前打了声招呼:“周部。”又对叶明晓略一颌首,表示认出她了。
叶明晓跟这位邻居也只是出门碰到时,偶尔点个头的交情,此时便听周继明笑着向他打听:“我跟首长约好了,今天中午见面,怎么突然——”
他手指朝里指了指。
“首长的儿子在里面。”岳晋尘简短地说道。
周继明看上去很愕然:“他儿子?成佳回来了?”然而,听见这个消息,他看上去更不高兴了。
不知怎的,叶明晓心中陡然一紧。
…………
病房里,随着李成佳的叙述,首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不等他说完,他终于忍不住大骂:“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吃了这么多亏,还不知道长记性,一心只想着赚大钱,赚快钱,你自己有多少本事,还没数吗?!”
李成佳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即使父子俩没决裂之前,他也从来没有这么老实挨过骂。
看到他这副神态,首长只觉更加心惊,他越骂越怒,只觉口干舌燥,停下来喝了口水,平复越跳越快的心脏,问道:“你赔了多少钱?”
李成佳期期艾艾地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千万?”如果是这个数字,想想办法,他不是凑不到。
首长竭力开导着自己:前年出书的版税应该差不了多少。要是还不够,他舍下老脸去借一借,这笔钱勉强应该能填上。
李成佳不作声。
“五,五亿?”说到“亿”这个字时,首长的声音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成佳轻轻点了一下头。
对整个国家来说,“亿”当然不算多,但对他个人而言——
他紫胀着脸:这,这,这混帐!
可是,还没等他骂出来,眼前陡然一阵天旋地转。
…………
“爸,爸!”最尽头的病房里,乍然响起凄厉的呼喊声。
几人神色齐齐一变,岳晋尘最先对护士吼道:“提急救箱,跟我进去!”说完,他人腾地跃进护士台,翻出一个箱子,拽着护士便往里跑。
叶明晓看见,三名医生和几个护士同时从旁边的几个病房里冲了出来。
周继明想跟上去,被叶明晓往旁边一拉,几名手拿武器的士兵从房间,从小楼的各个角落从他们身边冲过,不过片刻,便将那个房间守得如铁桶一般!
这种紧张的气氛迅速影响到了每一个人,就连叶明晓站在一边,尽量不打扰正在忙碌的人,也觉得心脏缩紧,差点喘不过气:房间里的,可是国家首脑!他现在极有可能性命垂危!他的生死将有可能影响到华国政坛的格局!
直到眼前感到发黑,叶明晓才发现,原来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摒住了呼吸。
再一看周继明,他抖着手,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叶明晓把他扶到一张空椅子上坐下,顺手拍抚他的背帮他顺气。
然而,还不等周继明顺完气,一个女人从医生那间病房里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扒着武警的肩头焦急地问道:“老李怎么了?”
屋里屋外,都没人有空回答她。
两名武警战士拦着她,劝阻道:“卫老师,您现在不能进去。”
首长的夫人据说曾经是一位中学教师。
这时,周继明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拉了把叶明晓,站起身迎上去道:“嫂子,我们先去那边坐着等吧。”
这位穿着淡蓝色长风衣,风仪极佳的老妇人神不守舍地嗯了一声,被周继明和叶明晓左右搀扶着向长椅走去。
还没走两步,她一下软软地朝地上滑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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