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平静的海

，他不会了解她的。

    似乎人们在死里逃生之后就会变成话痨，雾气散去，温暖的日光几天来第一次照射在沙音乱蓬蓬的头发上，他勉强睁开右眼打量起周边的环境和前方喋喋不休的寥寥几人。

    留辉城尽在眼前，高大的青石城墙耸立在一片小山丘上 ，沙音借着状况较好的那只眼睛可以看见城墙上几个晃动的黑色人影，但是城内建筑似乎都很矮，只能看见零星的几座房屋的屋顶。更靠近些后，他才发现那些守城的不过都是些普通人，穿着兽皮制成的或黑或灰的大衣，腰间用绳子绑着把劣质铁剑，对上他们这些普通人还可以，要是面对之前那些凶恶的野兽，没有城墙的话完全只能当免费饲料。

    不过也许他们都会使用银火也说不定，沙音想起前一晚的战斗，那样的话，也许人类才是狩猎者。

    医疗者早就等候在城门口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高个子，手脚修长利索，沙音打量着她，直到对方在自己的眼皮上涂上药膏并捆上绷带。

    “在这等着我，”银山对他轻声说道，随即同众人一起跟着阿亚向城里走去。

    除了没有随时倒塌的危险之外，留辉城的建筑与其他地方并无二致。不过在这样的地方，不论是建筑房屋还是装饰，想必都是很缺乏原料的。

    不过值得留意的是，居民见到他们一行人就立即躲得远远的，即使住户不少街道上却异常安静，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银山皱着眉毛，好像一切都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人们并没有像阿亚所说活的那么有希望。

    嗡嗡的说话声响起，在一个转角之后，银山看到了一群被捆绑着的衣着破烂的人，大队的士兵押解他们向城中央行进。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做什么？”银山有些不解，他大概可以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去城市的中心广场受刑，他们是偷跑进城后惹麻烦被捕的流浪者。”进城之后阿亚总算是放松下来，只是看神情依旧有些不悦。

    银山点点头，心理却并不是十分赞同，但是在别人的地盘要依着别人的规矩，这点道理，作为远游商人的他还是很明白的。

    留辉城并不是特别庞大，他们很快就到达了事务厅。这是留辉城少有的高大建筑之一，位于王宫的边上。高大的石制门廊以及台阶上没有什么雕饰，却给人一种极强的肃穆与庄严感。

    绕过许多走廊之后他们到达了一条狭长的过道，很多人抱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以各色的神情姿态排着队等在木门之后，但阿亚直接绕过了他们，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之中打开大门进入厅堂。

    屋内像是一个小集市，一些人聚成一团体热烈地讨论些什么，还有的则是为着某件事务在各个小团体之间奔走。

    “这里就是留辉城规矩的所在，”阿亚转回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在这里被任命事务，工作期满之后回来报告并接受新的任务，我们根据你们的工作成果来分配生活物资。这是你们第一次进来，以后你们要是想来这里都得在外面排队。等你们凭着自己的努力表现获得某个管理者之上职阶之后就可以直接进来了。我现在是使者，也就是管理者，同级的还有各类的管事以及辅司，我之下是制造者，主要是各类有特殊才能的工匠或是士兵，我之上是指引者，主要是八位司天和王座厅的王者……”

    在屋子的内侧有一排并立的黑木横桌，一共八张，全都叠满了厚厚的皮纸，却只稀稀落落地坐了四个人，想必那里就是八位司天的位置了。

    只是，为什么只有四个人呢？屋里也没有过多的卫兵，银山感到有些奇怪，留辉城不可能只是这样。

    时间已经不早了，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来来回回的火把，一想起沙音还在城门等着自己，银山接受任务之后就匆匆忙忙往回赶。

    而在此时的城门口，三个带着诡异兽面的人正在大队士兵的簇拥之下，骑着高大的驯兽，借着夜色的掩护飞快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