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打圆场了,心里自然有些不悦,但已经不好当众发怒。
她只能轻哼一声,带着些许怨气继续朝楼下走去。
一旁的张文远见此情形,如释重负,赶忙顺着对方的话头自嘲道:“兄长所言极是,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确实没什么见识,刚刚一时失态,实在惭愧,还望多多包涵。”
就这样,一场原本可能引发杀戮的风波,在宋押司巧妙的言辞下悄然平息。
众人随后一同来到县城内最负盛名的酒楼,宴席上的酒菜颇为精致可口,可以称得上是上乘之品。
大家边吃边聊,好不热闹,宋江和张文远更是抓住机会,不停地与柳慕远套近乎,同时也不忘讨好花寻。
然而,一丈青却始终板着一张脸,沉默不语,只顾品味美酒佳肴。
她心中深信不疑,自己的相好男人绝对是这世间最为出类拔萃之人。
此刻目睹眼前这两名小吏毫无底线地谄媚讨好他,她不禁心生厌恶之情,觉得十分恶心。
尽管张文远在受到惊吓之后,便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但一丈青仍然怒火难消,越想越是气愤难耐。
最终按捺不住情绪,匆匆填饱肚子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宴席现场,独自一人赶回客栈。
柳慕远见此情形,待宴席结束后方才返回,并前往房间寻找她,好生劝慰安抚一番,然后开口询问道:“方才未曾留意,究竟发生何事?”
只见扈三娘气呼呼地回答道:“那个宋江的同僚实在不堪入目,下楼之时竟然肆无忌惮地盯着老娘上下打量,若不是那押司出来打圆场解围,我早就手起刀落,直接将那无耻之徒给宰了!”
对于此事,柳慕远心知肚明,此人确实并非善类,而且名声在外。
日后更是会与他的至交好友宋江的妻子有染,致使宋江怒发冲冠,亲手将自己的女人斩杀,而张文远本人则最终遭到梁山泊好汉们暗中活埋处置。
“信不信由你,这人绝对活不过三年!”柳慕远一脸笃定地对一丈青预测道。
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阴森森地道:“但若是此刻他胆敢对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哼!虽说不会真因这种琐事取其性命,但给他点颜色瞧瞧却是必不可少的,也好让他知晓日后该如何夹起尾巴做人!”
果不其然,当宋江放心不下再次前来替张文远求情时,柳慕远毫不留情地说道:“我那家将怒火难消,表示定会在今年之内寻机除掉此人,以泄心头之愤,所以你大可归去转告于他,叫他安心在家静待死亡降临即可。”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张文远听闻此讯后惊恐万分、坐立难安。
他深知这些权贵子弟皆心胸狭隘、有仇必报,如今看来自己恐难以逃脱厄运。
等待死亡的过程无疑是极为恐怖的,因为你无从得知何时何地自己的脑袋便会悄然落地,这才是最为骇人之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张文远无奈之下只得将平日积攒下来的不义之财悉数取出,并拜托宋江转交过来,妄图以此方式避免灾祸上身。
给了教训之后,柳慕远答应不再追究此事,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好心地忠告宋江:“押司这位同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离他远点!”
然而,宋江只是明面上敷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柳慕远的话,一直觉得,是柳慕远这些人心胸狭窄,仅仅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趁机敲竹杠,甚至差点让自己的好友破产。
他越想越生气,心中暗暗咒骂着柳慕远等人,觉得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对那位同僚并没有太多的警惕之心,然而,正是这种盲目的自信和固执,为他日后命运埋了一颗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