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这边的物资大多数都是仙药和灵物、法器,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来给他生火做饭,连材料也没有。
出发前他们每人轻装,能缩减的东西都缩减了,宁时亭也不会给自己揣一块饼子。
“公子饿吗?”
葫芦提着灯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热水,“公子,且先将就一下,这里有一壶茶,我刚从仙长府那里讨来的,您喝着点暖胃。食物我再想办法。”
宁时亭摇头:“倒也不是很饿,我受着就好,总之今晚是要回去的,回去再吃也不迟。”
葫芦将热茶送到他手边。
宁时亭捧起来闻了闻,并不喝,只是暖着手。
他不明说,葫芦在旁边愣了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他不喝是什么意思。
还是菱角也跟着钻了进来,看出了之后赶紧拉葫芦往一边走,低声说道:“仙长府的东西你都敢给公子用?要是今日坐在这里的主子不是公子,而是世子殿下或者王爷本人,你脑袋都别想要了。咱们不害人,却也不得不防人啊。”
葫芦这也才反应过来,心里觉得愧疚,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硬着头皮告诉宁时亭:“公子,我刚这壶茶泡得不好,我去为您换一杯。”
“没事,不用作他想。”宁时亭说。
“只是现在……”葫芦后半句“没什么东西能给公子用”还没说出口,他们身处的冰屋后就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灌入了法力的冰层簌簌掉落,伴随着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扑擦的悚然声响。周围安静,更显得这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冰屋都弄到一样,咔哒咔哒地让人头皮发麻。
菱角吓了一跳,赶紧冲出去查看,很快又惨叫一声冲了回来——“啊啊啊啊啊啊有狼!!!!!”
宁时亭起身望去,看见菱角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拼命往后退去。
而他身前的白狼则显得很镇静,一步一步凑近了往里边挤。冰屋的门窄,这些上古神兽一旦恢复了原身之后,这么一对比之下,就显得大得可怕。
宁时亭认了出来是哪两只狼,轻轻地叫:“月牙,银边。”
两只狼也很快看见了他,努力挤了进来,施施然地经过只差吓死的菱角和葫芦,来到了宁时亭身边。
宁时亭问道:“你们怎么来了呀?也是殿下派你们来的吗?”
他伸出手,两只狼也像它们亲昵顾听霜时一样,过来用巨大的狼头,很小心地蹭了蹭他的手。
接着,宁时亭感到自己袖子一紧,是银边叼住了他的袖子,把他往外扯,仿佛是要带他去往另外的什么地方。
这匹狼眼睛有一点问题,其他上古白狼眼睛是纯粹的金色,琉璃一样。但是宁时亭在给这些狼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唯独这一只的瞳孔周围有一圈白色的边,是朦胧的眼翳,一旦扩散起来,恐怕这匹狼以后会失去自己的视觉。
宁时亭就配了药水每天给它滴,并且给它取了“银边”这个名字。
他的脚步跌跌撞撞,上古白狼的力量和他一个小小鲛人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尽管它们已经在尽量放轻脚步慢慢走,宁时亭还是被拖得有点狼狈。
银边打头,月牙殿后,后面跟着哆哆嗦嗦的葫芦和菱角,心急火燎地也追了过来。
银边将宁时亭带了出去,却没带远,只是停在了房屋后的一个地方。
风雪中,宁时亭看不清东西,月牙就挡在他面前的风口上,用鼻子拱了拱他,示意他跟着银边嗅闻的方向看过去。
宁时亭定神一看,发现冰屋后面与雪地接壤的地方,仿佛被泼了一点什么深色的液体。如同水泼在沙土中一样。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种景象的不对劲:他们建造起冰屋之前,已经将所有的积雪清除。现在这不同寻常的液体,仿佛是直接渗入冰层内部的。
宁时亭脱了手套,蹲下身去轻轻碰了碰。
深色部分的冰层已经变得如同雪泥一样柔软,甚至捏不起来,很快就化掉了。
宁时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很快感到一阵如同火焰燃烧一样的疼痛和热辣感,只此一瞬,仿佛有看不见的火焰在指尖悄然滋生。
疼痛一瞬间席卷而来,宁时亭皱起眉,另一边的银勾却飞快地凑过来,伸出舌头想要舔舐他的手指。所幸宁时亭反应快,飞快地抽回了手,挡住了银勾的动作:“别,我有毒呢。不要紧,没有大事。”
葫芦赶来问道:“公子,这是什么东西?”
宁时亭说:“火龙涎,火属之物。这种东西是火龙涎化炼提纯后得到,非仙家名门不可得,可化万种冰雪。万年玄冰也可化开。”
“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葫芦疑惑不解。
菱角说:“大雪狂风,拿这种东西过来,冰屋摧毁也就是一盏茶的事。是有人想要公子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