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说一遍!”
丘力居指着蹋顿的手臂上下不停的颤抖,面色苍白,身子被气得抖动不停,就连说话都带着粗气。全\本\小\说\网
不仅丘力居觉得惊讶,即便连在座的其他几位乌丸大人面带惊慌的环视大帐之内两个对峙叔侄,似乎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的。
难楼早知道今晚会决裂,却没有料到蹋顿如此硬气。
总之,他自己的双腿就有些不由自主的乱颤。
而刚刚还在同丘力居争执的能臣氐更是张着大嘴,呆呆把头扭向身旁的蹋顿。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往日里情同父子的两个人竟然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乌延一怔,表情僵硬的望着蹋顿,早就料到蹋顿有话要讲,却没有想到蹋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同丘力居决裂,短暂的失神后,乌延训斥回应道:“蹋顿,你放肆!”
“你住嘴!”未等乌延话音说完,蹋顿猛然转回头,怒指乌延骂道:“家事、国事哪有你插嘴的份!”
“呃。”
乌延似乎被蹋顿这凶狠的气势威逼的往后一退。
“此是大人家事,我等不便插手。”
此时的难楼已经缓过来,慢慢靠近乌延,抬手拉住乌延。
“既是家事,我等为叔伯,怎能作势逆子撒野!”
乌延一甩衣袖,挣脱掉难楼的手臂,盯着蹋顿喝道。
“谁是逆子?”
蹋顿猛然转身,手指点面前的丘力居,冷笑几声,道:“他是我的老子吗?即便是,我乌丸以武为尊,谁年轻力壮,谁担当大任,他年事已高,恐不能胜任,此事就由我代劳。”
“你?”
并未说话的丘力居亦是同样冷笑两声:“早就猜到你蹋顿是个狼崽子,日后长成,必定忘恩负义,却没有想到今日你就敢谋逆,倒是我小觑了你。别忘了,说到底我还是你的从父!”
“什么从父?”蹋顿猛然拔出长刀,直指面前的丘力居冷笑道:“把我扔到长白深山,丢进江水,这就是从父?如果是这样,那我蹋顿从今天起同你恩断义绝!”
话罢,蹋顿用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猛然割出一道口子,鲜血淋淋,上面书写了决绝。
“好个竖子!”丘力居也拔出自己腋下佩剑,同样在手臂上割破一刀,鲜血一下子顺着刀刃流了下来,目光直视蹋顿,冷声笑道:“某成全你,今日你我恩断义绝,我辽西乌丸今后再无你一人!趁我还没有报复你侮辱我之意,快快离开,否则我别怪我手下无情杀了你!”
“杀了我?”
初听这一席话,蹋顿朝天大笑,随即转回身盯着身后的乌延等人问道:“你凭什么杀我?”
“就凭我是乌丸大人!”
“那我要求重新选择乌丸大人。”
“竖子,你有何力量重选?”
“就凭辽西乌丸。”蹋顿暴戾的瞪着双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丘力居,冷声骂道:“昔日你借我父早亡,欺负我孤儿寡母,收拢我父部曲,今日这辽西八千余落乌丸,有我半数。”
“半数?”丘力居一笑,盯着面前的蹋顿,问道:“我要告诉你,我不给,你怎么办?”
“不给。呵呵。”蹋顿脚下徘徊,身子来回走动,仔细瞧着丘力居,手臂死死地握住剑柄,冷声笑道:“这可由不得你,还是由各位大人抉择!”
一席话后,无人说话。
空气之中尽是冰冷的空气。
停滞一刻后,丘力居环指身旁三个乌丸统领,笑问道:“竖子,你问问他们,谁会支持你!”
“就是,论实力,娃娃你还是滚回白山黑水,少要在此猖狂!”
乌延跨前一步,在丘力居的示意下,张嘴说道。
“猖狂?”
蹋顿猛然转回身,目光凶狠,盯紧乌延,喝道:“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
“不足一千余落的人有什么资格再次开口!”
“乌延大人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是老夫!”
丘力居话还未说完,只见血光乍现,乌延整个人的身子分成两截,栽倒在地。
只见难楼站在丘力居面前,喝道:“哼,现在他死了,没人说的算!”
“难楼……你!”
丘力居一怔,没有想到事情突发变故,难楼竟然刀斩乌延,无声无息中便占据了主动。向来软弱的难楼,今日倒是让他另眼相待。
难楼擦了擦刀上的血迹,笑道:“我只是取回我要的东西而已。”
“取回你要的东西?”丘力居低吟一句,然后抬起头瞧着难楼冷声问道:“你要反我?”
“反你?”难楼轻哼,道:“我手握乌丸九千余落,论实力比你丘力居也不承让多少,可是我地位竟然连小小八百余落的乌延都抵不过,甚至连新晋能臣氐都不如,我凭什么念着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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