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刘修苦笑着看了眼卢玥儿,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卢玥儿仿佛什么都明白的看着刘修,问道:“你是说?”
“嗯。”
刘修点点头。
“大师兄来洛阳了?这么快……”想此,卢玥儿紧紧的拉住刘修的手臂,近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吼道:“还等什么,去见大师兄,让他上朝把一切都讲明。”
看着有些天真的卢玥儿,刘修推开卢玥儿,表情严肃的回应道:“妹妹,你清醒一下,清醒一下!”
“呃。”
卢玥儿神情涣散的看着眼前的刘修。
“难道你还不明吗?”刘修慢慢转回身,停滞了片刻,回应道:“如果没有公孙瓒的证词,天子会下令吗?正是因为公孙瓒的一些话,才定了皇甫岑的死罪!这些……”言此猛然转回身,抱着卢玥儿的双臂,近乎用力的斥责道:“你清楚吗?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公孙瓒他诬陷了皇甫岑。”
“不可能。”卢玥儿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往回退着,仿佛面前同她说话的是恶魔一般,边退,边吼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你清醒一点!”
刘修再次上前。
卢玥儿却向后退着,近乎声嘶力竭的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
“就是他公孙瓒,就是他公孙瓒!”
“不可能,不可能,大师兄和二师兄出生入死,怎么会……怎么会……”卢玥儿近乎崩溃的摇着头,发了疯一般的朝外跑去,嘴里仍然不停的否定,“我要去找大师兄,我要问个清楚,他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了什么!”
……
“即日凌迟!”
阳安长公主刘华整张脸都是铁青的,脚下不停的徘徊,目光时而会望向自己面前的妹妹。这个泪意阑珊,神情&欲碎的妹妹,她现在不清楚,刘修究竟对皇甫岑动了几分心思。
“是啊!”刘修擦着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不停的回应道:“皇姐,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他一命!”
“救?”刘华抬头望了望凄惨的夜空,近乎绝望的回应道:“拿什么救?”
“皇姐,皇兄一向最听你的意见,你一定要救救他!”刘修上前拉住刘华的手臂,在她拉着刘华手臂的时候,她终于体会到卢玥儿拉着自己之时,那种近乎绝望的表情,那种明知没有答案的绝望!
刘华知道没有办法,却不想自己最近亲的妹妹如此伤心,拉起刘修,道:“你先起来。”
刘修一喜,道:“皇姐是答应了?”
刘华没有理会刘修这话,只是所有所思的问道:“你是说,朝廷上分两派?”
“嗯。”刘修点头道:“伯喈先生告诉我,马日磾和朱俊、丁宫这些正直老臣是力挺皇甫岑的,而何进、杨彪、黄婉是主张杀之后快的,而许相、樊陵、崔烈等人的意见含糊不清,而且最重要的是十常侍并没有落井下石,就连天子都是在等公孙瓒的回复。”
“后来怎么了?”
刘华不参与正式,他的夫婿伏完身为驸马,也不参与政事。所以,刘华并不清楚点滴。
“后来早朝,公孙瓒和单于于夫罗,左将军董旻都来了,他们都参奏皇甫岑勾结黑山军意图谋反,而且皇兄最忌惮的事情,也让公孙瓒给证实了!”
刘修说完,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刘华。
“公孙瓒?”刘华一惊,道:“他不是皇甫岑的结义兄长吗?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刘修摇摇头,嘴唇却紧咬在一起,似乎对公孙瓒,她亦是憎恶不已。
“公孙瓒?公孙瓒?”
刘华沉吟许久,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惊慌失措的转回身,凝视着刘修,问道:“可是辽西公孙家的人?”
刘修点点头。
她在卢龙塞一劫,同样有公孙瓒、刘备参与,她自然知晓公孙瓒的身世,只是不明白刘华为何如此紧张,忙抬头看着刘华。
刘华却仿佛失了神一般,踱步徘徊,最后坐回原位,凝视不语。
“皇姐,究竟出了什么事?”刘修问道:“皇姐,你可别吓我,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还有机会救皇甫岑没有?”
刘华却仿佛恍而未闻,停滞片刻,慢慢转回头,瞧着刘修道:“皇甫岑有没有救,我不清楚,但是咱们……”
“咱们怎么了?”
“不行。”刘华突然起身,却仿佛又想起什么,转回身,低声沉吟道:“不行,不能去,不能去,眼下只有等等看。”
……
“即日凌迟!”卢玥儿一副哭肿的双眼,布满泪痕的望着跪在自己父亲棺椁面前的公孙瓒,轻声问道:“即日凌迟,即日凌迟!你知道吗?二师兄怎么对不住你了,竟然会落得这般下场?”
公孙瓒跪在卢植的棺椁面前,一字不语。
“当年二师兄护送太守刘基南下日南,日南啊,你可知道那里瘴气有多毒,有多少人去了便再也没有回来?他这么做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卢玥儿手扶土墙,尽力让自己不摔倒,凝视着眼前的公孙瓒,自答道:“二师兄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成全你的婚事,成全你,你知道吗?”
公孙瓒依旧低着头,跪在卢植的棺椁前,一言不发!
“当年昌黎大捷,二师兄本该飞黄腾达,可他回兵卢龙塞,违抗圣令,斩杀公綦稠,那可是山东名士,他招惹了多少骂名?到现在还有多少士人,拿这事来污蔑二师兄。”言至此处,卢玥儿一脸恨意,手指公孙瓒道:“可是……你又干了什么?他这一切都是为了营救你同三师兄,你良心无愧吗?”
公孙瓒缓缓抬起头颅,朝着卢植的棺椁,再次俯身跪倒。
“就说眼前的事情,不说二师兄有没有接到圣旨,他连番征战,人困马乏,却执意东进,只身前往营口,这是为了什么?”卢玥儿望着公孙瓒颤抖的背影,哭诉道:“哪怕你还有一点人情味,就不会这么干!”
寂静的院落内,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卢玥儿一声声的质问回荡在院子之中。
“你们杀白马结义,你们创辽东基业,你们一同剿灭‘蛾贼之乱’,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为北地人口口相传的故事,不仅仅父亲为你们建功立业而高兴,就连我也……可是你……今天却一手毁了这份情义!毁了当初的白马誓言!毁了一切的一切,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罪人!罪人!”卢玥儿忍不住的冷笑着,抬头望着那渐渐稀薄的星辰,自言自语道:“——知道吗?”
在无尽的骂声中,公孙瓒的身躯慢慢弯下去,仿佛再也挺不起来一般。
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唯一能够解释的只有衣袖之中那只手紧紧握住的纸条,那里有他这么做的目的,也有他这么做的用意,他恨谁?没有人值得他恨。他愧疚,但是愧疚并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
这个骂名,要一辈子背在他的身上。
公孙瓒凄惨的站起身来,他也只有同死去的卢植诉一诉他的无奈。
可身后的卢玥儿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自己至亲的两个人相继离开了自己,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再见父亲和心上人。
“这一切不是真的!”卢玥儿痛哭失声的瘫软在地,连日来的心力憔悴,一下子爆发了,一瞬之间,卢玥儿便昏厥了过去。
惊得公孙瓒连忙转回身,扶起卢玥儿,高声喊道:“师妹!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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