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刚刚伸手来接,就听见太子胤礽在门外大喊:“皇阿玛,你们让开,本宫是太子,那个丫头不过就是一个父不详的野丫头,为什么她可以见皇阿玛?”一下子,安神茶掉在了地上。
忽然之间清脆的一声响,康熙只是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的清欢,她是一点在意的样子都不曾有,康熙上前一个箭步推开门,就见太子胤礽惊吓地跌坐在地上,康熙的声音都是怒火:“你以为你能和欢儿比吗?你若有欢儿半分孝心,朕也不至于如此失望。”
胤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说话一点逻辑都没有了:“皇阿玛?儿臣有罪。皇阿玛不能如此对待儿臣啊!”那种急切的祈求不像是胤礽会说出来的话。
这是他的太子啊!依旧如此的不争气!康熙眯着眼睛,终于还是开口:“李德全,传令各皇子,大臣,朕要废了太子。”
胤礽一听再也冷静不了了,匆匆上前,被侍卫拦住,却还是丝毫礼节没有的大喊:“皇阿玛,皇阿玛,您不能废了儿臣啊!儿臣是太子,是皇额娘唯一的儿子,是您的嫡子啊!”康熙闻言神色死寂,定定的看着胤礽,胤礽被看的满脸惊恐,低垂着头,跪倒地上,纹丝不动。
正殿。一片严肃,清欢站在康熙身边,胤礽跪在地上,看着康熙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一直瞪着清欢,清欢的眼睛始终在康熙身上。她知道康熙现在已经受不了了,自己一直以来给予最大期望的儿子,如此的不成器,换做是谁都是会受不住的。
康熙对着上天一个拱手,那个脸上都是怒气,当然更多的是失望和悲伤。当初胤礽还在襁褓中就已经立了太子,当初立了他为太子,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废了他,可是现在呢?现在是不得不废啊!
康熙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废除太子的《告太庙》,清欢在康熙的身边,一字一句都看得十分的清楚,这一次,康熙是真的很伤心。
“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淫、乱,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
“乃其恶愈贝勒、大臣、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
“如平郡王纳尔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乃胤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以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致蒙古拒不信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
“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胤礽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奴才下人无不怨恨。朕自胤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
“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有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
“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胤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夙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
“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胤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
至此,康熙才激动的开口,瞪着那个跪在阶下的胤礽,丝毫没有以往的疼惜:“若以此不孝不仁之又上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回京宗庙,将胤礽废斥。”
康熙说完自己就倒下了,清欢手疾眼快扶住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