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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系男同学见到了这一幕,惊讶地问:“怎么了?”
“嗯?”她转过来,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些怯弱。
男同学看一眼她的手机,“排练的时候,他们指责你,没见你生气,我还以为你没脾气。原来你发脾气时,也和小女生一样。”
“排练……那是我做的不好。”而且,她不是没脾气。而是习惯压抑。这是长达十几年的习惯,不是短短半年就能纠正的。
彩排结束了。王听云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黄挚刚刚没有收到她的回复,连发几条微信过来:“王听云,你在哪儿?”
王听云看着他的微信。也就十八岁的男孩,微信头像却用的是中老年喜欢的花开富贵。
刚刚男同学的话给王听云提了醒,她要学会遗忘,不是怨恨。
王听云给黄挚发了定位。叹了声气,怎么找他当了债主?可她不找他,也没有朋友了。她给世界留下了十八年的岁月,岁月里只见她和王母。
排练室到门口有一段路,不设连廊。
牛毛细雨下,男同学问:“王听云,带伞了吗?”
她点点头,“有。”
“要不一起?我去饭堂。”他笑。
同学们都说他长得帅,笑起来非常治愈。王听云也笑了下,“好。我……送你到门口,我等人。你把伞拿去就好了。”
男同学开玩笑问:“等男朋友啊?”
“普通的。”甚至朋友都算不上。
交际是王听云的劣势,她担心同学们对她有意见,送男同学走去的同时,她举伞的手举高了,把伞移到他那边。她一边肩膀落满雨雾。雾成水,沾湿了她的皮肤。
刚到的黄挚,见到了这怒火中烧的一幕。她踮着身子的神情,格外关注那位男同学。黄挚想把手里的大伞直飞过去,拆散鸳鸯。
到了门口的雨棚下,男同学再问:“不去饭堂啊?”
“我等人。”她收起伞。
“好。”男同学说,“那我先走了。”
黄挚走过来,衣服是黑的,伞是黑的,眼睛也是,除了浓黑还有重量,沉沉压向王听云。
他哪怕是欺骗她,也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这般冷峻如山的面孔,她第一回见。她没敢吱声。
黄挚一手把她拉过来,纳入他的黑伞下。
超大的一把伞,完全盖住了二人的身子。
王听云回头,朝男同学说:“我的伞给你。”
“谢谢啊。”在黄挚阴凉的目光里,男同学撑起女式小花伞走了。
王听云一回头,见到黄挚的神色像是一个孤绝艺术家的水墨画,淡而有情绪。
“他干嘛的?”他问的话也很有味道。
她淡淡地回,“同学。”
“走吧。”
“你想去哪儿?”王听云端着姿态,淡然处之。
他看她肩上湿透的衣裳。哼,为了那个男的,把自己淋成这样。“回酒店。”
继续淡。“回酒店做什么?”
他横她一眼,“你淋成这样,披着湿衣服到处陪我走?”
“我回宿舍就行,不去酒店。”她控制得刚刚好,没有情绪。
黄挚猛地拽过她的手。
她这就破功了,又露出恼怒之色,“我不去——”
他冷冷勾起笑,“王听云,你想多了。我不碰你。”
她圆圆的大眼睛直瞪他,斥责:“谁知道你的话是真,还是假。”
“王听云。”
她一惊,回了头。
男同学回来了,“我遇到同学,有伞了,这还给你。”
不知自己和黄挚的争吵,男同学听到多少。她很尴尬,在黄挚和同学面前,她有两幅模样。一个是好学生,一个是受过伤害的小女孩。
黄挚替她接过了那把伞。
男同学挥挥手,钻进了另一个同学的伞下。
王听云抢过小花伞,“我回去了。”
黄挚沉默,一转身,连人带伞向前走。
王听云打开伞,和他走了不同的方向,她往宿舍。
黄挚走几步,一回头。
憋了一肚子气。刚才那个男生,就是和她合照的一个。长得不及他。他一继承了父亲美貌的帅哥,她瞎了一样的看不见。
黄挚咳一声,喊道:“王听云。”
她回过头,不耐烦:“又做什么?”
两人隔了五六米,他说:“去酒店。”
“我不去。”
“那你回宿舍换衣服,再出来陪我逛。”
“雨天有什么好逛的。”王听云掉头就走。
她真的走了?
她头也不回,真的走了。
黄挚暗骂一声,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忘记在晋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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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