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高傲的公鸡,微微把头仰起来。可今天他不敢仰头,甚至还有点缩头缩脑,怕别人认出来。牛叉哄哄的胡家少爷,被一个穷学生给花了脸。实在是糗大了。
胡皋狠狠踩着油门,将宝马车的高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车子很快开进枫树园小区。这里是省委大院的一个老家属院,大多数住户都已经搬了出去,换了又宽又大,采光性很强的新房子。只有几家被迫下马的老领导、老住户,还在坚守着这块自己奋斗了半生才换回来的老根据地。
小区里早已不见昔日的热闹与喧嚣,显得有点冷清。可这里此时很对胡皋的心情,心里憋着一股子怒火的羞愤心情。
车子停在一栋老式的小白楼门口,胡皋下了车掏出钥匙开门,之后也不招呼麻杆,自顾自的进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眼看见客厅的冰箱灯还在一闪一闪地亮着。吩咐随后跟进的麻杆。
“麻杆,去看看有啥喝的。”
麻杆一只手打着夹板,有根带子吊在细脖子上,要是换上黄军服,活像个受伤的rB兵。手腕折了,腿脚却还灵活。见老大吩咐自己,巴不得能给老大干点活儿,好将功赎罪。得了宝贝似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拉开冰箱门。
一路上麻杆始终没敢说话。不是不想说,是敞篷车的迎面风太大,嘴都张不开。胡皋这车开得就跟逃命的败兵一样,那叫一个快!有几次吓得麻杆都闭了眼睛,不敢看前面。心说不就是脸上让个穷学生给花了一下,至于吗?想法报仇不就得了。这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都这么要面子不要命。要搁自己头上,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可是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劝胡皋开慢点。直到脚跟一着地,心才不扑腾了。
麻杆一只手费劲巴力地拿了两听罐啤,用胳膊肘把冰箱门关上,哈着麻杆腰送到胡皋面前。
“胡哥您先解解渴。”
麻杆眼瞧着胡皋一仰脖喝了半下儿,才小心地说:“胡哥,对不起呀!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么能打,要是我不拿刀子,您就…….”
胡皋身上打小连蚊子都没被咬过,昨天缝完针,连惊带吓地受到的刺激不小。到家就睡着了,一直到早晨起来。老妈什么时候出去的,干什么去了都不知道。自己被人花了脸,不光自己受不了,胡家全家上下肯定是被掀翻了天。花了他胡皋的脸就等于是花了胡家的脸,老爸老妈会轻饶了这小子?这小子能活着爬出派出所就算他命大。胡皋醒过来羞愤是羞愤,大不了等伤好了再出门,却也并不担心后事,自有相干的人等排着队为自己出气,为胡家找回足够的脸面。所以才有刚才白日宣-淫的心情。可是,从麻杆的电话里听出结果似乎并不是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
“别他妈废话了。说说咋回事?”
胡皋不想听这种没营养的废话,只想知道那个敢太岁头上动土的穷学生的结果。
“胡哥,昨天我从医院出来,就奔了派出所,本想亲手去关照关照那小子。到那才知道,不光那小子给送到省军区干休所医院治疗,李所儿和袁所儿全被撸了,小张跟老李也因为替咱出气下岗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胡皋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麻药打得太多,耳朵出了毛病。
麻杆颤巍巍地把自己四处打听来的消息完完整整地又说了一遍。
“马拉戈比的!”胡皋把手里的半罐啤酒砸到铺着红地毯上。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像个没头的苍蝇在屋里来回转悠。
tm的!把自己办了,这小子没爬着出去,倒成了英雄。那我算什么?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省城露面。还什么省城胡公子,胡少爷,去吃屎吧!连个穷学生都没摆平,还不如找个窟窿钻进去算了。
胡皋越想越气,眼珠子都红了。掏出电话来就给老爸胡文良拨了过去。刚一听见接通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抢着说:“老爸,怎么不治死那小子?我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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