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可惜我家现在有客人在等着,我得赶回去,再见,好吗?”
“黄老师,我爸爸也在这,你们老同学为什么不说两句话?”
“下次吧,有空再聊。”
“不,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黄老师,你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邱素萍把这个理由端出来了。
“这……”
“黄老师──”邱素萍开始耍娇了。
“那好吧,我和他说两句话。”黄老师显然招架不住这么温柔的固执。
邱素萍大喜,捂住话筒说:“爸,黄老师请你说话。”顺手关掉了免提。
爸爸激动地走过来,拿过话筒,返过身去,手有些发抖,又回头看看邱素萍母女,对着话筒说:“是我,小绮……你,你和安默,都好吗?以前的事,我很内疚,不,你听我说……是,是……”
他声音明显的激动,但欲说还休,邱素萍听他说得吞吞吐吐,心里很急,恨不得过去帮他说。
一扭头,却见妈妈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便耸耸肩,不好意思地笑笑。
“……是啊,谁都一样,都四十多了,你不也一样,声音好像也多少变了点……不不,我真的感到……我,我希望……好吧,如果你来市里,是否能惠顾,非非很喜欢你的,上周回来,一整天都在念着你,哦,是,那就不打扰了,再见。”放下话筒。
邱素萍说:“爸,黄老师和你说什么?”
爸爸朝她一笑,说:“你呀,真顽皮。”
邱素萍得意地笑,又问她的那些同学:“你们说,那个黄老师怎么样?”
大家都说声音好听,听着舒服。
邱素萍甚是高兴,说:“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我爸爸的同学,我师父的妈妈。”指指张不凡。
原来刚才有个同学问她《师父轶事》里的人是不是实有其人,邱素萍就告诉他们隔壁正和爸爸说话的张不凡就是,那些人纷纷露出失望的情绪,一个女生说:“张不凡是这样子的吗?我还以为他很英俊,很潇洒的呢。”
邱素萍替张不凡辩解,告诉他们,其实张不凡挺英俊的,只不过是略胖了一点,而且喜欢学习古代的名士风度,所以不注意看不出来,不信你们等一下注意看。
那女生说:“说是这样说,那也是他的问题,这年头学什么名士风度,那不是疯了吗?”
一个男生说:“就算他是名士风度,怎么闷声不响的,土里土气,根本不像你写的那样能言善辩。”
她心里不快,便说:“你们别看他这时老实,不老实的时候,你们几个人合起来都说不过他。”
那些人口里没异议,流露出来的表情却都是不相信。
邱素萍心里清楚,可是还是耐心地等张不凡在适当时候表现出他的正常水平来,谁知张不凡至今未见有什么亮点出现,她终于忍不住了,便直接出面亮他一亮,盼望张不凡能及时回升状态,说上几句妙语。
不想张不凡只是点头,节目主持人似的,虽然优雅,但不是邱素萍所需。
邱素萍极不满意,忽然想起一事,对爸爸说:“爸,张不凡对你的《这雨》评价很高呢,还为此写了首七律,七律是古体诗中最难写的了,格律那么严,他灵感一来就写出来了,就花了不到五分钟。”
这倒是爸爸没想到的,惊喜地说:“是吗,阿凡,这是真的?”
张不凡脸红了,不好意思含糊以应:“嗯。”
他这脸红倒是货真价实的,实际用时一个小时左右,自己虚荣,向邱素萍报六七分钟,结果邱素萍转达时,直接又砍了两分钟,而且还用了“不到”两个字,不脸红就怪了。
邱素萍有些不满,幸好她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大家一齐把目光对准张不凡,而李婷则是微笑瞥了邱素萍一眼,邱素萍只当没看到。
爸爸说:“怎么写,背给我听听可以吗?”
“这……”
“我来。”邱素萍急忙说,接着便带着感情,很有韵味的诵读了出来:“门掩黄昏雨欲狂,书中书外两迷茫。心头错负千般意,纸上空余一缕香。天籁有情招晚雨,稚儿无计泣斜阳。纵然曾是魂如雪,为觅知音亦断肠。”
她说一句,爸爸点一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其他人也露出惊喜之色,不管怎么说,这诗听上去,确实还挺像那么回事。
邱素萍这才略觉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