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不凡一直很平静的说着,到了这里,突然一阵凝噎,扭头看着窗外,不敢看邱素萍一眼。
邱素萍两眼冒火地看着他,咬着嘴唇,一股无名火,直在胸中燃烧。
“他,其实嘿嘿,是想要你注意到他,其实,他不错的,很有前途,只是脾气象个小孩,童真啊,你该懂的,当艺术家,脾气不能太正常的,对吧,而且,他说,他爸爸宋校长,也喜欢你,其实,我们也看得出来,嘿嘿,宋校长,他是个不错的文人,真的不错,嘿嘿,他肯定会帮助到你们。
我听了,好替你,你们,开心,嘿嘿,他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所以,想让我帮他,把这些话,跟你说,嘿嘿,他脸皮薄嘛,嘿嘿,我懂……”
他脸上一直挂着笑,还在喃喃地说着,而这个勉强笑出来的嘿嘿声,比他勉强装出来的笑容,更加凄凉。
邱素萍放下了筷子:“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说得清楚一点?”
张不凡把头低下来,努力咽下一口饭,干笑一声。
“就是说,我,也,我也这样建议你,可以考虑,跟他相处,我们这个省,能不能出一对,钢琴家,夫妻,就看,就看你的了,如果,成了的话,我,作为朋友,也会为你们,嘿嘿,开心的。”
说完,又笑一下,把脑袋埋在碗里,大口大口地吃。
邱素萍倏地站起来,将一杯冷水,直接倒在张不凡头上:“晴天白日的,你是在说梦话吗,那你应该醒醒了。”
放下杯子,转过身去,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出门时,眼睛的余光,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那个具有伟大爱情观的男生,脑袋扒在桌子上,也不知是不是在哭,湿漉漉的头发,不断的往下滴水……
冷一冷也不错,反正没有这冷水,这颗脑袋也已经坏掉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感觉应该是在很正常的状态下回来的,但是路上的过程好像被记忆省略了,好像在坐上沙发之前,她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个媒人某男子,将脑袋扒在桌子上,头发上的冷水在不断地往下滴。
水可能是有点多了,这样冷的天气,还好有先见之明先把头发剪短了,但到底还是多了些。
就算感冒了也是他活该,做媒做到她头上了,谁给他的权利?
不过,到底是把这些天的谜团解开了。
真是没有想到,一下子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都闷在心里了,因为他有了伟大的爱情观,这么伟大,但他忘了张秋后面还有一句补充。
张秋最后说:“最伟大的爱情,应该是互相支撑着的爱情。”
当时她其实还不是很理解,现在,理解了。
逃兵式的爱情真的伟大吗?也许只是自以为伟大罢了。把她推给宋扬,可能在他自己的想象里,是感人肺腑的,足以载入史册的伟大,怎么会有这种猪头脑袋?
看来,爸爸真的没有看错这个人,遇到挫折就掉头,碰到问题就逃避……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