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听到邵友濂相问,罗师爷笑了,一边他对着邵友濂拱拱手,接着说道:“属下认为不妨把大人墨宝装裱起来,装入匣子之中,赠与一个人”。
“罗师爷的意思是”,邵友濂听到这里,不解手握着胡须,望着这一幅墨竹图,沉吟起来。
“莫非您说的是赵买办?”,邵友濂沉吟着问道。
“正是”,罗师爷点点头,答道:“属下说的就是他”,然后他眯起眼睛,自顾的又面带微笑了。
“罗师爷不提别人,偏偏说起了赵买办,其中的意思无非是要传情达意”,邵友濂心中想到这里,不禁会心的笑了。
若说前头他三番五次的约谈赵伯韬,为的是敲山震虎,今朝此番举动,是借题发挥?是借机言明心志?还是要再次透过这位洋行买办做一番文章,这就要看赵伯韬收到礼物之后,如何的应对了。
“再会、再会”,赵府管家Interest连连对着上海道台衙门的差人作揖打拱的行着礼,不好似浑然不觉来人已经走出大门了。
此番举动着实反应了他做事细微留神的长处,要说是衙门里头绍兴师爷闻名大清国衙门,而阿拉上海滩上的管家却也属于百里挑一的那种,上海男人的细腻功夫,没得挑,老远就能感受到他们彬彬有礼的一面,却不失场面。
这辰光佣人Notes好奇的凑了过来,他那脖子伸得老长的,活像鲁迅先生笔下那些喜欢瞧热闹的看客一样,“啥稀罕物件?”,他稀罕的问道。
“侬仔细瞧瞧”,管家Interest那手指头虚指着这个长方形的匣子,有些卖关子似的,对着佣人Notes指点道。
佣人Notes探头一打量,只见匣子上头还栓着丝带子,上头糊着一张纸,写着一行字,这乡下人不认识。
“弟竹园惠存兄筱春雅赠”,管家Interest清清爽爽的念道:“‘竹园’是阿拉老爷的字,‘筱春’就是邵大人的字号”,他得意的说道。
听到这里,只见佣人Notes一吐舌头,不禁惊怪道:“阿拉老爷好大的面子,就连邵大人也要来送礼”。
“就是不晓得里头有啥稀罕?”,佣人Notes看完了外头,还想看看里子,他不禁嘟囔道,一边要伸手接过来。
管家Interest一边白了他一眼,一边仔细的抱着这个匣子,走向了赵伯韬的房间。
这辰光赵伯韬心情还不错,回头看了看周围的笔、墨、纸、砚四样文房四宝,摆放得规规矩矩的,他脸上浮现出了怡然自得的表情,“鄙人整日里碌碌名利场中,倒是许久没有习练书法了”。
说到这里,赵伯韬拿起一只上好的湖州笔,往上好的端砚里头蘸了蘸磨好的松烟墨,提笔就在雪白的纸面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几个楷体大字,“房、船、电、码、交割”,若说到了今朝,他方方正正的笔迹写几幅对联,倒是蛮适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