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辰光赵东道主伯韬含笑从白玉兰树下走了过来,他殷勤的一拱手,对着雅各布致意道。
“哦”,雅各布微微对着赵伯韬一点头,然后扭头望着白玉兰花树,眼神之中流露着兴奋的光芒,他的一双瞪大的眼睛上下的观赏着亭亭玉立的花树,半晌舍不得移开,可是呼吸却是颇为急促,赏花的目光十分的热切,显然暗合了赵伯韬熟悉的,借景言情。
“雅各布先生这到底是何含义?”,赵伯韬心头嘀咕道,他不禁有些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这辰光一旁的亨同拿眼一觑这位新沙逊洋行的大班,只见亨同他脸上微微的一紧,紧跟着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会心的笑意,分明又不经意间传递到了赵伯韬这边。
“看起来今朝会有啥事体要发生了”,赵伯韬禁不住更是心头忐忑,只是作为东道主他,还得顾及场面,不得有所失礼。
“各位嘉宾,花厅里头已经高悬墨宝”,赵伯韬想到这里,高声的邀请道:“亲各位随鄙人前去”。
赵伯韬殷勤的前头引导着,彼此谦让之间,一行人渐渐的走入了后堂而去了。
“请请出邵大人的墨宝”,赵伯韬朗声的、恭敬的吩咐道,随着他的话语,管家Interest和佣人Notes在两旁小心的扯下了覆盖在雪竹图上的红绸子。
一时间赏画的厅上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神作”、“Verygood”、“邵大人丹青妙手哪”,人们纷纷的赞赏道,一片或真或假的恭维之声。
赵伯韬飞快的扫视了一圈厅内的众人,“依鄙人说,邵大人这幅画其中的精髓就在这一竿竹子上头”,他团团的一转身,抱拳对着众人说道。
“鄙人记得中华先贤说过一句话:‘未出土时先有节,便侵云去也无心’”,赵伯韬朗声的对着前来赏画的三个洋人说道,一边目光炯炯的一一望着众人看过去。
“果然赵伯韬如今和邵大人有些一个鼻孔出气了”,亨同听到这里,不禁淡淡的一笑,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并不感到意外,寻思到了这里,他不禁冷眼的观察着对面的雅各布,只见此人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显然不为所动。
这辰光爱德华也在打量着刚才姗姗来迟的表兄弟,虽说他俩都是大卫·沙逊的子孙,不过却早已各行其道,彼此多半在场面上有所交往罢了。
“看起来似乎雅各布兄弟和赵买办见解并不一致”,爱德华心想道,想到这里,他的眼光之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狡谲的目光。
“如今赵某人承蒙邵大人抬爱”,赵伯韬慨然的说道,哪知道他刚刚说到这里,却和自己的老板雅各布目光一碰,迎着这位洋行大班的目光,他却看到了不以为然的意思,顿时赵伯韬微微有些语塞了。
“既然鄙人身为大清国子民,加之体谅邵大人一片爱民的苦心,说不得硬着头皮,也要把这出戏唱下去了”,赵伯韬毅然的心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