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阿拉不是还有南洋水师吗?”,徐润充满希望的问道。
要说江南制造局建造的这些铁甲大家伙,徐润在码头上、海上多次目睹过大清国海军的风范,难怪他说到这里厢,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马建忠听到徐润的问话,不禁抬眼深深的看了看这位满脸疑惑的同胞,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锐利,却在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就像窜上半空的焰火,拖着绚烂的尾巴,让人怀着无限的期盼,等待着它绽放出最美的花朵。
谁晓得怀着巨大的希望,到了最后的辰光,或者说盼到了最后,却发现黑沉沉的夜空中,没有驱赶黑暗的焰火点亮人们的双眼,徐润这辰光就是如此。
“难道大清国的水师不能保护阿拉轮船招商局吗?”,徐润一声惊讶的问话被巨大的不解推搡出了喉咙,他的眼睛瞪大了,而这一声就像历史发出的轰鸣,直朝着马建忠袭来。
只见这辰光马建忠魁伟的身躯猛然的一晃,显然被徐润激愤的话语说掀起的风暴裹挟住了,他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沧桑,这位铁汉子不禁热泪纵横了。
徐润这辰光再也坐不住了,“眉叔”,他一边站起来,一边诚恳的说道:“你听鄙人说几句吧”。
徐润眼中流着泪,顺着抽搐的脸颊淌下来,“如今鄙人反正还挂职在局里”,目前还在轮船招商局挂名的他话语沉缓的说道:“还是让吾来出面来跟洋人谈谈吧”,说到这里厢,徐润目不转睛的盯着马建忠。
这辰光马建忠迎着徐润大义凛然的目光,他的目光之中含着某种意味深长的东西,不禁让徐润有些不解了。
“好一个大义凛凛的润立兄”,马建忠心头不禁由衷的赞叹道:“自身还在麻烦缠身,却心系国家,实在是令人钦佩”,不过这样欣赏的表情仅仅持续了一句话的辰光,忽然又黯淡下去了,变得为难了起来。
马建忠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负责的情绪,“咳”,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润立兄,如今侬难道就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这句话紧跟着冒了出来,在徐润耳边炸响了。
徐润脸上刚刚还昂扬的情绪飞快的凝固住了,显然他晓得现任轮船招商局会办的马建忠说的是啥,于是敏感的徐润脸上涌上来了一种低沉的无奈、不甘心也兼而有之,一起挤满了他的脸,晓得十分的滑稽,如果可以用这个词汇的话。
“难道眉叔说的是局里款项的事体”,徐润很快就联想到了这桩对于自己来说不愿提及,而却又避不开的烦恼事体,“要说鄙人今朝来,也是为了和他商洽这件事体的”,他心头一想到这里厢,顿时就像沸水一般,冒起了朵朵灼热的浪头。
徐润脸上的表情随着心思的沉重,越发的凝重了起来,只见他微微的低着头,显然是在考虑怎样措辞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想法,同时又能避免他和马建忠彼此之间可能出现的尴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