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则乱大谋”,马建忠轻声的对着自己嘟囔道。
讲起来精神高度集中的人,往往都会情不自禁的情绪失控,而变得神秘兮兮或是神经过敏啥,比方讲唠唠叨叨或是自言自语。
谁知道一想到这里,马建忠的表现也有点失态了,只见他额头上眉头微微的一皱,刚才谈笑风生的腔调,已经有所转变了。
旁边徐润瞧到了这里,顿时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啥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情不自禁的嘟囔道,听上去依稀可闻。
咦!难道讲徐润也有点神经质唻?
“鄙人正要说起局里的事体,他却分明有难言之隐,难道其中另有隐情?”,不禁心头嘟囔道,老辣的徐润越想越觉得有啥蹊跷的地方。
讲起来也难怪,伊今朝早已经是杯弓蛇影,变得异常的敏感起来了。
“不过俗话说瑕不掩瑜,仁兄呕心沥血为了轮船招商局这点大清国的血脉,而做的事体,马某人实在是亲眼目睹,感怀在心”,马建忠炖了一顿,收回心神来,由衷的再次赞叹道。
“都是因为这些强横无理的西方列强”,听到这里厢,徐润半是感慨,半是激愤的骂道:“半分没把阿拉大清国当做个主权国家,为所欲为的事体,做的还少吗?”,一时间家恨和国恨一齐涌上了他的心头。
其实讲起来,徐润、马建忠俩个人都在借着这个话头,试探着对方。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马建忠大有深意的仔仔细细打量了徐润一眼,发觉此人也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自己,俩人大眼瞪小眼,对个正着。
“这个徐愚斋唻”,马建忠瞧出来了,“看样子心头还有些啥花头?”。
不由得马建忠油然而从心头生一声叹息道“都是因为世道艰难,时局动荡”,他的感慨越发的不可收拾了。
“润立兄原本想为国家、天下苍生做些事体的,如今却是壮志难酬”,马建忠这辰光触动了衷肠,半是感慨、半是试探的叹息道:“想想去年的胡大先生”,说到这里,他愤愤的咳了一声。
马建忠翎子抖过来了,侬讲一讲,徐润又该如何接下来呢?
“谁说不是?洋人们都欺负到了头上来了”,徐润勾起了同感,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感念道:“如若国家需要,为了上海滩上的百姓,徐某人何计个人得失?”。
私底下讲,徐润拎得清清爽爽的,眼下得罪马建忠那是不明智的举措,眨眼间,徐润脑袋冷静下来了。
“讲起来借着招商局这个响当当的名头,鄙人也好转圜”,徐润心里头飞快的盘算道,一瞬间这位久经上海滩险恶的商界闻人拎得清清爽爽的唻。
“马会办有啥话,尽管讲好唻”,徐润满口应承道。
马建忠听到这里,心中一喜,半是试探的对着徐润说道:“鄙人心头大胆揣测,润立兄虽说已经离开了局里,不过想必还是有所挂念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