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的号角再度在大漠上空响起, 陆萦恨透了这声音,她牵着马背上的缰绳, 颠簸在父亲和哥哥身后,眼底是浩荡军队。陆萦呼吸着寒冷的空气, 似是一路凉到心底,原本一望无垠的雪地,被纷乱的马蹄践踏而过, 这画面,是一切残忍的开始。
她醒了吗?她可还安好?早膳可曾吃了?会按时服药吗?陆萦脑中浮现太多太多的问题,恰在此时, 天空中飘起纷雪, 陆萦抬头看这世界天旋地转,这肃杀的冬季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萦儿--”陆康拉住缰绳,一个转身, 便与她并肩骑着。
“嗯。”
“很快,都会过去的…”陆康说话时,眼前便呵出一团白气, 直至雾气消散, 他也没能说出安慰的话语。
三个月,陆萦给了自己三个月的时间,她要用这三个月去寻求一个结果,无论是否能寻得墨丸解药, 三个月后, 她会再回到顾青盏身边, 一生也好,一刻也罢。
这是她的取舍,她也曾想过很多,她是否要携着顾青盏一同南征,可前路凶险,顾青盏身子又极虚,倘若途中病情再生变故,谁又能预料得到。相比之下,对于顾青盏而言,只有一个地方,才相对安全……
青烟缭绕的云修山。
堂内,寻阳正闭眼潜心打坐。
“掌门真人,她……醒了。”一位年轻女冠上前轻声通报。
过了片刻,寻阳才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昨夜不过喝了几杯酒而已,怎会这般头疼,顾青盏躺在床上,闭着眼用手轻柔着太阳穴,喃喃道,“阿萦,头疼……”
无人应答,顾青盏便探手摸向一旁,“阿萦?”
却是空空如也。
顾青盏睁开眼,支起身子,才发现自己早已是穿戴了整齐,鼻尖飘来一股檀香味,而且这间狭小的屋子……“阿萦……阿萦?”
为何自己醒来会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顾青盏掀开被褥,跌跌撞撞下了床,左顾右盼,徒然心惊,她用力甩了甩自己昏胀的脑袋,这才明白,昨夜……昨夜陆萦喂自己喝的酒里,下了药。
霎时,该想到的不该想到的,都一齐涌上心头,她固然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是……顾青盏勐然朝那扇木门冲去,却被锁的死死的,推不开来。
“陆萦!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顾青盏喊着她的名字,死死捶着门板,一遍又一遍,“陆萦!”
再不似以前,只需自己轻轻一唤,她便出现在跟前,此刻纵然自己叫得歇斯底里,也无人听见。
早该察觉的,早该察觉她的心事,她总是用那样惜别的眼神看着自己,顾青盏就该知道了,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可为何当时还会那般傻傻地相信呢?
“陆萦,你何尝不是在骗我……”一直捶到指节发青发紫,顾青盏似是耗尽了所有气力,她倚着门框,叹息里伴随数不清的热泪。
这熟悉的檀香味和房间布局,云修观?却是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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