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佛斯的需求,经过这一切,红王,你觉得瓦兰提斯人是巫师吗,能凭空变出粮食?哪怕是一头母羊,奶水也是有限的。”
这年头还没有奶牛这种生物。
虽然我怀孕时一直在处理国事,但是显然,勤政不代表能变出食物,照这么说来,那里局势确实紧迫了。
泰温言辞够严厉,尔后的提利昂更加一把火,“您组织了一场王国会议,届时各地的政要都将抵达,我建议你咨询一下各地的情况,不止是瓦兰提斯,其他的地区也有问题等待您解决。另外,说到王国会议,三女儿城市只来了一个歌手。”
“歌手?”
什么意思,往往这是要给我什么信号,想想喜欢把歌手送去封臣那唱《卡斯特梅雨季》的泰温大人,估计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信号。
“是的,他将献给你悲歌,泰洛西大君还有里斯和密尔的代表,已经把你的使者和税官处死,他们的喉咙里被塞满了麦穗,窒息而亡。如果再加上最近科霍尔城中沉渣泛起的青枝家族异动,以及瓦兰提斯越来越糟的局势,显然,有人在背后策动一切。我怀疑是拉赫洛的教派。”
三女儿城邦的叛变并不奇怪,她们只是在瓦兰提斯打造的舰队北上时顺手收服的而已,舰队一走,自然就会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
倒是提利昂说,拉赫洛在背后策动了这一切,对付我?为什么。
“原因?”我先听,听他们吐完我不在这段时间的国事,再下决定。
“那个至高牧师马奇罗赞扬你北伐的决定,说那是圣战,他们在给你下套。只要你一走,红袍僧们就会翻天覆地。”
“他们不会。”我笃定。
提利昂劝说道:“那就是他们也相信所谓的预言,把对付异鬼当做自己的天职?如果是这样,派他们去不就好了,荣光,你可别忘了,瓦兰提斯是红神庙的基本盘,他们可以在那里轻易组织起教徒大军。”
“我刚和他们达成协议。”
“协议就是被用来学识字的废纸。”泰温直截了当,“今天是我头一遭说这么多话,洛恩王国的红王,我视你为‘征服者’伊耿,能够带领功臣一起缔造一番事业,锻造一个铁王座,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如果你一意孤行,说明我看错了。”
其实按照泰温的性格,哪怕是这番威胁之语,他都该不屑于一言才对。既然看错了,那么他泰温·兰尼斯特会作出最合适的抉择。
“你也要参加叛军?”
“没有一个兰尼斯特会搭下沉的船,而兰尼斯特有债必还,你我仇深似海。”
我此刻的表情大概很像是丹妮莉丝,半点都不因他这话而动容。
“我会派出一头石龙前往三女儿城邦,提利昂,指派一千名骑兵,尸龙随行,在平息了那里的背叛之事以后,直接向东前往瓦兰提斯,我要看人头滚滚。”
无论是什么样的反对,我都能强压下去。
“蕾妮拉公主的龙死于暴乱,平民掀起的暴乱,光靠龙,能支撑这个暴虐的国度多少年?”
“可瓦雷利亚的十四座火烽下,白骨堆成了山,这个罪恶的自由堡垒撑得还蛮久,”我确实一意孤行,没有理会他的忠告,径直说:
“招待好各方来客,把里头的刺客处理掉,尤其注意至高牧师马奇罗的使团,他也代表着丹妮莉丝,这对我们在七国的作战至关重要。最后检查一下,王国会议上的新政策和红王宫廷的任免案,在我出发前往七国时,我需要一个安稳的后方。”
说了那么多,理由就是一个。
泰温的思维中没有涵盖魔法,没法想象长夜的恐怖,如果七国沦陷,哪有什么机会可言?隔海而望的厄斯索斯,以及这个世界的其他土地,将会沉沦在数千万尸鬼的脚下,最后,就会和上次长夜一样。
国王冻死在城堡里,母亲杀死无望生存的婴儿,战士绝望地用黑曜石自尽,无人能够幸免!
泰温的态度让我很警惕,我直接命人将他锁去我的卧室,关的紧紧的,此后随身携带。
做完这一切以后,“你父亲有作出什么布置吗?”我问提利昂。
“那只是一个脑袋,能有什么闹腾?”他忧心忡忡地笑了笑,“泰温大人深爱西境,耕耘多年,可是在他看来有兰尼斯特的人,就有兰尼斯特家族,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表现,置自己的家乡于不顾。”
“那你呢,你也是一个主意?”
“我想?我想现在你的国家真的很危险,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
我倒是语气依旧正常,手头写下备忘,提醒我自己,有个脑袋是怎么处置的,可别忘了,“这就是战争,战争而已,前线在死人,后方也在死人,后方可能要比前方死得还多,瓦兰提斯城里过去有百万人口,现在只剩下二十万了。你怜悯他们?”
他摇了摇头,“那里没有侏儒,荣光,奴隶主不喜欢我这样的畸形怪物,生下来就处死,不管是他们的种,还是奴隶的种。我哪里会怜悯?但是,你是不会乐意见到一个恨透了你的民族的,那可是两千万人,如果他们连龙都不怕了,你又该拿什么去对付这样强大的力量?”
“我会尽快解决这场战争。”我揉了揉眉心。
虽然一开始时,我曾经想把洛恩王国当做一个挡箭牌,一个用来对付将来异鬼的工具,可是,如今异鬼已至,我反而习惯了称王,想要把这份产业传给我的女儿,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你现在状况很危险,”他提醒,“很多战事的失利,就是因为急于求成,统帅们急着取胜,因为这份急躁,而被对手给反杀。”
“国王这个子民的长工,不就是在几份苦口的粗粮中,选择比较不那么苦的一份下咽么?”
不急不躁地打,那我是不是等着回来被暴民割头?
两害相权,取其轻。
想想我在之前,居然还因为琼恩和奥利昂的离别而有些许感伤,我就觉得自己心大。
明明肩上的责任已经比安达斯山脉还重了。
“不过也有好消息,尽早黑港的水手们刚送来的。”提利昂说。
黑港,位于风暴地,唐德利恩家族的领地。
“什么好消息?”我不由好奇,那个“闪电伯爵”怎么了?
提利昂勉强扬起唇边,看起来压根就没有报喜的味道。
“丹妮莉丝接到了你从布拉佛斯送去的信,据说她骑着龙往北边飞,回来的时候,魔龙遍体鳞伤,龙爪上抓着两具会动的尸首,接着,那位龙之母命令封臣和封臣的封臣整军备战,要求至少召集十万人。”
“确实是好消息——”
“还没完,”提利昂缓慢地摇了摇头,“之后,唐德利恩家族的贝里响应了她,却被一个屠夫和一群暴民给割掉了脑袋,那个屠夫现在在边疆地。”
什么?!
“无旗兄弟会”这个民间反抗军的首脑,被民众给杀了!?
我心里有种荒谬的感觉。
说起来风暴地在历次战争中受到的影响不大,虽然风息堡曾经打过一场。丹妮莉丝抵达时,龙去转了一圈,并没什么事端。
我怀疑是我的缘故,毕竟贝里和我关系匪浅,所以风暴地,或者丹妮莉丝的某些臣下,例如瓦里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把贝里当成了我派去的钉子,玩了这么一出。看来不提丹妮莉丝本人,我得慎重考虑她势力中其他人和我的关系了,不过也说不定,我听到消息以后,此刻的此种猜忌,就是某些人想要的。
不过具体情况未知...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贝里可是我的熟人,不提来到厄斯索斯以后,他护送来了布兰和艾莉亚,当初在君临,他曾经试图追求我,还替我挡住了一次莫名其妙的刺杀。
“拂晓神剑”艾德瑞克·戴恩曾经是他的侍从,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艾德瑞克会是什么反应...可能会想去复仇。
“‘秃鹫王’?”最终,我只是问出这个。
“是的,‘秃鹫王’,传扬了好几百年的名号,现在七国又迎来了一位暴民之王,”提利昂倾身,“好好考虑一下,荣光,真的,这不是在开玩笑,现在是冬季,不是打仗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长冬,食物都是为迎接苦日子而储备的。丹妮莉丝因为征召军队和征集粮草而迎来了叛乱,你这里,情况更加严重!”
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
这就给他倒了一杯白兰地,“现在船够了吗?”
“瓦兰提斯的金色舰队依旧无踪无影——”
我知道,你,甚至可以说你们很多人,都不想继续打,所以,我再问了一遍,“现在船够了吗?”
提利昂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瓦兰提斯的船只,加上紫船舰队,再加上丹妮莉丝答应的船,维克塔利昂的舰队,共有万艘之多,足以运走你的人和物资,我们登陆点在哪,海鸥镇?”
“从谷地走血门恐怕可以让二十万人走到下个纪元,海鸥镇不可取。君临,提利昂,是君临。”
“那可真是,惊天的动静,君临人可不会喜欢一个侏儒国王之手。”
“说来,”我不想再谈让人心力交瘁的大征,“你和那个稀芽·红枫如何了?”
“什么都没有,”提利昂翻了个白眼,“如果某个脑袋逼着人家科霍尔森林里的原住民去当营妓,那你的国家就更乱了。”
这就事关西佛的身世,以及提利昂过去最惨的一段记忆了。
“要留后就尽快,你那位爹,会理解的。“
谁能活到最后,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