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战力较强,可惜早已被太不花一部围困,士卒皆被勒令呆在帐内,兵器尽被收缴。军内原先的几个万户达鲁花赤因心属脱脱,此时也被尽数捕杀,
颜赤是脱脱嫡系,此次南征一直冲锋在前,因张士诚已经龟缩不出,元骑难有施展之地,才被派往盱眙,这是脱脱为高邮结束后进攻滁州、濠州等地预做准备。
颜赤能免于毒手,主要还是其参赞许岩之功。一日前,月阔察儿等同时分兵一部至其寨,递军书一封,召其至淮安军议。
许岩奇道:“钦差每次北来,皆是直入高邮中军设案宣旨;自古未尝闻主帅轻易离于军者。此事颇稀奇,将军当慎之。”
颜赤心惊,他虽是武人,但这数月元廷形势颇显诡异,虽曾上谏过脱脱无果,自己心内还是多了小心。故从其言,暗遣小校四处打探,竟发现有一支不明朝廷人马藏于途中洪泽湖边的芦苇丛中。
颜赤故作不知,携百余骑随信使东往,至半路洪泽湖边芦苇荡,果有数百伏兵扮作地方贼军骤出伏击。颜赤有了提防,见机的早,擒了信使,迅速冲突围困,对方欲继续追击,许岩已领援兵接应。
杀散追兵后,细细审了信使,颜赤方知太不花等奉皇命欲罢黜脱脱。元廷早已设下计策,多头并举,不仅仅大都腹里之地,就是盱眙、淮安、泰州等地的脱脱嫡系都已被元廷分头钳制,不少将佐和府路之首已被擒拿,甚至被当场格杀。这信使本一是诳出颜赤,在营外寻机击杀,不料颜赤竟然带了百余骑,无法下手,才不得不回返。半路的伏兵只是一招后手,也未起到作用。
“博尔术也被狗贼害了!”颜赤大惊。这是脱脱最亲近的几个将军之子,
专驻淮安,掌元军北线辎重、军需,可谓大军之一要害处。
“孟起如何?”许岩急问。孟起是董抟霄的字。现在分驻盐城。
那信使想了想,道:“小的不知,自有一路天使兵马挟令去了盐城。”
盱眙距离盐城超五百里,淮安约在中途。算算时间和距离,颜赤根本来不及再去救援董抟霄,许岩深叹一口气,幸亏自己知机的早,否则现在必为刀下之鬼。
董抟霄受命扫荡海滨各地的张士诚势力,一路势如破竹,为高邮决战立下汗马功劳,深受脱脱倚重。他又是进士出身,身上有着脱脱一系深深的烙印。若论带军文士,南征大军中汉将以董抟霄为最能。
南征三大将,战将博尔术,骑将颜赤,汉将董抟霄。博尔术擅长后勤调度,颜赤长于骑军冲锋,董抟霄精于稳扎稳打。
脱脱虽是蒙古勋贵,却受汉家儒教文化影响极深,与前任掌权者燕帖儿、伯颜大不同,少了挟君自重之意,多了将身许国之念。
他看重汉儒文化和优待汉绅,虽然得到了像龚伯、许岩、董抟霄等汉士的效忠,但在蒙色勋贵圈内中也落下不少埋怨和仇敌。
若非元帝倚重,脱脱又执掌天下枢密和政务,新政根本无法颁行。如今元帝变了心意,而脱脱一系根底正在被连根拔起。一个不慎,身灭家破是跑不了的了。
“盐城远在数百里外,吾等根本顾及不到。以孟起之智或许可免。当务之急,须得急救出太师为要。”许岩见再问不出话,令人将这信使带下,对颜赤道。
颜赤咬牙道:“此去高邮不下三百里,要去就得趁早!”
“先回营,这就整顿兵马,衔枚裹蹄,即刻去高邮,或许还来得及救护大帅!”颜赤当即下定决心,至于如何戒备当面之敌的任务已被他抛至脑后。
一行人返回军营,召来部下将佐说明形势,颜赤手下这些数十大小军校闻言目瞪口呆。他们虽是脱脱一系,但是若公然武力反抗元廷,毕竟风险极大。再说元廷已是发动雷霆一击,多头并举,先机既失,若此时与颜赤同去,只怕九死一生。
终有一副将唯唯诺诺出列,劝道君命不可违,颜赤不动声色,近前猛然拔刀,一刀斩之!
身后许岩抽剑慷慨道:“大丈夫立于天地,当不惧斧钺,不阿权贵,激浊扬清,仗三尺剑行义事!诸公久蒙大帅厚恩,今恩公有难,宁不知报乎?”
众校佐惭愧,纷纷应诺,愿同去。
遂舍了营帐,只携数日粮草,三千元骑整装东行,一路多走小路,避开沿途关卡。盱眙附近驻守的元军遣人惊问缘故,颜赤不理,只回复受命转进高邮。
一路有胆怯的士卒和低级小校等知道内情后,偷偷离队逃弃,颜赤、许岩等无法,只得尽力收拢部属,纵马急驰,免得溃散了军心,泄露了消息。
到高邮附近,已有近千军卒做了逃兵。剩下的多是颜赤心腹及感念太师之人。
好在沿途各条道路虽有人负责把守,太不花等未料到颜赤行动的如此迅速,待颜赤途中看到一队来自保定路的辎重正发往高邮,遂扮作金湖县驻军,与之同行。混进了后军大营。
感觉自己好拖,只不过这些存稿已成,舍不得大改了。月下会尽快结束高邮战事。原来的方案是想更丰满些,但是拖成这样,正好删除了一些人物和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