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苏幕遮面色蓦地一冷,凉凉地瞥了卓青衣一眼:“不过是你以为罢了,我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么?”卓青衣依然在笑,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你知道就最好,你莫要忘了你那好弟弟苏天铭,可一直紧紧盯着你的。”
苏幕遮没说话,只是面色更加阴沉。
卓青衣见状叹了一口气:“我年长你几岁,几乎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不希望看到你最后关头被别人取代,你明白吗?只要事成,你要什么没有?当你手里有无限的权力,没有任何得不到的东西,包括孟夏。
”
“……我知道。”
“别想那么多了,早些和国师汇合才是正经,国师已经到达边境了。”
“陆寻那边呢?”
“应该收到消息了,不过是国师故意透露出来的假消息,不管他上不上当,这事势必会分去他不少注意力,方便我们带着孟夏行动。”卓青衣开口道。
“嗯,我们什么时候走?”
卓青衣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屋外:“等我处理完一个麻烦。”
苏幕遮顿时明白他口中所谓的麻烦是指阿紫,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不再去管出门的卓青衣。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卓青衣再次提着剑走了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向着苏幕遮点了点头道:“走吧。”
“嗯。”苏幕遮应了一声,随即在孟夏几处穴位上点了点,一把将孟夏抱起便跟在了卓青衣的身后,迅速的出了房间。通道中阿紫浑身是血的靠在一边,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就把她扔在这儿?”
“反正这密室也不会有人发现,走吧。”
“嗯。”
话音落下,卓青衣已经开启了密室,两个人一前一后便扎进了雨幕中,向着早已做好准备的地方去了。
……
而此时的箫忘书,却是趁着陆寻还未回宫,再一次前去了血牢。因为他昨日也来探望过,所以狱卒倒没有多想什么,很是痛痛快快地便放了行。
箫忘书走到萧悦牢房前,许是昨日的话起了一些作用,今日的萧悦看起来有精神些,见到箫忘书前来还主动笑了笑打招呼道:“哥,你来了。”
箫忘书缓缓舒出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嗯。伤口还痛吗?”
萧悦闻言愣了愣,却是悄悄将手臂往背后藏了藏,这才乖巧的一笑道:“不,不痛了。”
“真的不痛了?”
“嗯。”
谁知箫忘书却是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捉住了萧悦试图藏起来的手臂,萧悦挣扎未果,手臂很快便伸到了箫忘书面前,昨日被包扎好的绷带早已被扯开,现在不过是用脏掉的碎布随便包了包,狰狞的伤口被人生生撕裂,显得越加血腥狰狞。
箫忘书见状,眉头顿时一皱:“谁弄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自己不小心?怎么可能有人自己没事去把伤口撕开的?”箫忘书显然不信:“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没,没人欺负我,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哥,你别乱想。”萧悦话虽然是这样说着,却是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狱卒所在的方向,不过却是很快便将视线移了回来。
箫忘书一见这情况,一时间心里便有了数:“是他们对不对?他们呢凭什么这么对你?”
箫忘书说完这句话后,便看见萧悦不由得红了眼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哥,这里可是血牢啊,这么点伤其实已经算是轻的了。”
“可是阿寻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欺负你?”
萧悦却是摇了摇头:“也许以前是不会,可是在我这样对孟夏后,只怕他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吧?一只手而已,想来陛下也算是念了旧情。”
萧悦在说到陆寻的时候,眼睛里隐隐有了一层水雾,可是眼泪却生生忍着,并没有掉下来,看起来好不可怜。
“竟然是这样。”箫忘书喃喃自语道,终于慢慢放开了萧悦的手,也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
但见箫忘书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萧悦道:“萧悦,现在阿寻不在宫里,你要离开也只有现在了,你想离开吗?”
“想!”
“从这里离开后,你可能要隐姓埋名,甚至要远离都城,这样也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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