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语,愈发动听,不少人听得怦怦心跳,面红过耳,连少林、武当是甚物事全不知道了。
成清铭失笑道:“咱们这里议的是五岳联盟,与少林、武当、昆仑、峨眉又有何干系?”
慕容雪道:“当然有干系了,而且干系重大,大师哥请想,五岳都是名山胜地吧?”
成清铭皱眉不答,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却有百余人应声附和道:“是啊。”
又有人道:“黄山、青城也是名山胜地。”
风清扬心丧若死,心道:“这个乖可出大了。”
脸色青黄不定,慕容雪却转瞬间稳住了心神,脑中灵光闪动,笑道:
“是啊,大家住的都是名山胜地,谁也不想被魔教霸占了,自然只有抗魔保家了,那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啊?”
自然又是群声附和“对!姑娘说的再有理没有了”
慕容雪亦是一身冷汗,有若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般,颇感虚乏,幸好这篇八股的破、承、转已勉强接了下来,还算顺理成章,纵然不能高科登第,亦不致交白卷了,当下已将“收”想明白,便道:
“既然大家均有此心,咱们单单五派联盟,少林武当岂不怪罪,说咱们将他们抛在一边。
“峨眉、昆仑岂不降责,怨咱们瞧不起他们,便是黄山、青城也要腹诽不满。
“是以依小妹愚见,要联便将这些门派都联到一起,岂不是好?”
话一说完她如释重负,浑身虚脱了似的,只感头晕眼花,险些坐倒在地,风清扬眼明手快,伸手抄住了她后腰,运气过去,慕容雪方始挺立得住,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众人听完这一番高论,均面面相觑,若说少林、武当这等大派联盟,即使少林武当肯屈尊俯就,亦无人有此大手笔,何况绝无此理,不过当年段子羽确是领袖天下武林,与天师教联手毁了明教根基。
迫使张无忌、杨逍、韦一笑等明教高人远蹈方外,日月神教亦不得不改换旗号,另起炉灶,以防段子羽、张宇初等以抗御明教为由,重出江湖,现今既欲与魔教再起争端,不知会少林、武当等派亦似不妥。
几为掌门均是阅历丰瞻,处事练达之人,却被慕容雪一篇胡说八道难住了。
梵修师太微笑道:“成掌门,慕容姑娘远识卓见,一语道出我等弊端,此事关涉武林命脉,岂可不知会智圆方丈、殷真人、净因师姐等名宿高人,莫让人说我们太过自专了。”
衡山派掌门麻千幻最为胆小,做事也唯以谨细持重为务,深恐得罪了那几位高人,便一改初衷,也极力主张待与几大门派商议后再作定夺。五派已去其二,成清铭,左嵩阳、玉佛子之人相视怅然,情知今日是难以成事了。
只得协商片刻,定于下月十五再聚华山,这期间分头遣人知会各大门派,请各派首脑务必届时光临华山,共商抗魔大计,柬帖由五大掌门联名签发,以壮其势,料来无人会拂这五大掌门的金面。
那边厢风清扬深知祸闯得大了,乘各派人众乱着,与慕容雪脚底抹油,忙忙的溜之乎也。
甫离山谷,一匹马奔至近前,赫然正是赵鹤那匹紫云盖雪,风清扬甚喜,不想这马对自己甚有情义,居然眷恋逡巡不忍舍去,当下拖着慕容雪一跃而上,那马不俟鞭策,昂首便行,四蹄翻飞,霎时已将喧闹的荒谷远抛在后。
四野寂寂,唯闻耳畔风声,风清扬心神略略底定,慕容雪犹不明其心意,不解道: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恁慌里慌张的?”
风清扬气道:“明知故问。都是你做的好事,大师哥苦心经营的计划让你一番话砸得无影无踪,焉肯罢休。
“到头来非拿我出气不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躲上十天半月,避避风头为是。”
慕容雪笑眼盈盈,满是爱意,反手钩住风清扬脖颈道:“这才好呢,没枉费我一番苦心。”
风清扬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原来你是故意胡说八道,激怒我大师哥,好让我不得不私逃出来?”
慕容雪笑道:“正是。要不然五岳联不联盟,什么大事,也值得本小姐一开金口。”
风清扬气得七窍生烟,偏生又无可奈何,慕容雪笑道:“你何必气苦成这样子,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吗?”
风清扬苦笑道:“当然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