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站定身形,宁清宇伸手在某处一按,轧轧声响,两块巨石移了过来,恰巧将适才翻开的石板堵死。
他见这一下轻而易举地大劲告成,禁不住心中得意,长声笑道:
“这一下尽歼十大魔头,实是平生第一快事!”
成清铭、左思慈、玉佛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方志和与梵修师太却茫然不解。陈方志和冷然道:
“成大侠、宁二侠,这是怎么回事?还请示知。”
成清铭尴尬一笑,道:“嗯……这个……二弟,还是你对两位说罢!”
宁清宇道:“自打前次我们十一门派联手围攻魔教受挫,魔教势力日张,若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势必难以禁制。
“所以我和大师兄、左师兄、玉佛道长等几位商议,咱们明的来不了,便须来暗的,总之不能让魔教奸徒逍遥自得。
“所以我们订下这条计策,邀十大神魔前来华山比武,先是力战,力战不胜再行此计,将他们关死在山洞之中。
“只是种种机关布置起来需时不少,这才迟迟没有动手。
“嘿嘿,至于……至于……这个嘛,事先没同两位商议,那也是因为时间太紧,来不及告知……”
听到此处,成、左、玉三人对望一眼。他们自然知道,先前不通知梵修和陈方志和两位,那是因为陈方志和性子孤僻古怪,梵修师太又性如烈火,嫉恶如仇。
他们若是知道,多半要碍手碍脚,甚或还深表异议,以致走漏风声,自己的计划便要全盘落空。
梵修横眉道:“宁二侠的话贫尼可不明白了,这样大的机关布置起来没有四五个月难以完工,怎么说没有时间告知我们?
“陈方掌门身在湖南,那还说得过去,贫尼身在大同府,距此不过千里之遥,只怕比左师兄,玉佛道长离得还近一些罢!
“这也可以不论,我等素来号称侠义道,每日里以‘侠义’二字规谏自己,教训子弟。
“无论敌人是何等样人,我们都须与他光明磊落地为敌,敌得过便敌得过,敌不过也没有甚么,大不了一死了之,何苦使这等卑……这等手段?”
她将“卑鄙”二字忍住不说,但人人都听了出来,玉佛子与成清铭不禁面上一红。
左思慈却冷笑道:“师太清操雪节,左某佩服无已。不过向来对敌都讲究斗智斗力,难道我们敌他不过,便任由这十人轻松下山,继续为害武林么?
“嘿嘿,师太你败在‘千手神魔’手下,传扬出去,于恒山派的声名很好听么?”
梵修大怒,道:“贫尼武功低微,输了便输了,恒山剑派声名如何,倒也不劳左师兄挂心。
“使这等手段对付敌人,贵派的声名就算好听得了不得,那又有何益处?
“我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又与下三滥的匪类有何分别?”
她这番话大义凛然,左思慈不禁恼羞成怒,手按剑柄,道:
“好!师太是世外高人,左某是无耻匪类,那又怎样?
“左某虽然不才,这一生之中除了师尊还无人敢教训于我,师太想教训我,那好得很哪!
“师太只须胜过左某手中这口铁剑,随您要杀要剐,皱一下眉头的不算好汉!”
梵修气得双眉倒竖,二目圆睁,道:“好哇!梵修没能死在魔教妖人的掌下,却要与自己人兵戎相见。也罢,梵修这就在左师兄铁剑之下领死!”
“呛”的一声,长剑出鞘,与左思慈怒目相对。
成清铭眼见情势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道:
“嘿嘿!我们五岳剑派向来如同一派,亲如手足,两位何必因区区几个魔头,伤了自家的和气!
“左师兄明达事理,师太光明磊落,在下都是佩服的,二位冲着成某的这点薄面,还是握手言和的好,握手言和的好。哈哈!哈哈!”
梵修横了一眼,将宝剑收回鞘中,道:“陈方师兄,你怎么说?”
陈方志和缓缓道:“陈方志和才具武功都是平庸之极,不过声名好不好与心里安不安这两者孰轻孰重还能分得清楚。
“师太所说,正是陈方心中所想,但是事已至此,咱们难道还能将十大神魔放出来,向他们赔礼道歉么?
“师太,人生在世,求个心之所安,今日之事,你恒山派和我衡山派都不知情,我们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世人纷纷毁誉,那也顾不了这许多。”
梵修沉吟半晌,道:“师兄明达,既是如此,咱们这就去罢!如你我这等迂腐平庸之人,原也不配与那些才智卓绝的英雄豪杰为伍!”
左思慈与玉佛子齐齐大怒,刚要反唇相讥。
成宁二人伸手扯扯他们的衣襟,使个眼色。二人会意,忍住气不言语了。
陈方志和与梵修回到前面的演武场,招呼自己一派的弟子回山去了。
众弟子见师傅面沉似水,脸有怒意,也不敢多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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