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炊。孟楚清没法去把浦氏给叫回来,只得让戚妈妈和梅枝去顶替一下,先凑合一顿。戚妈妈和梅枝帮着浦氏打了几个月的下手,也算有所心得,做上几个家常菜不成问题,但正当孟楚清松一口气之时,却见孟楚涵款款而至,说是替杨姨娘来点一个豉汁鸡。
鸡并非稀罕事务,孟楚清不能拒绝,可这个菜戚妈妈和梅枝都不会做,奈何?于是只得同孟楚涵打商量:“四姐,太太回了娘家,这个菜家中无人会做,能否请杨姨娘等太太回来再吃?”
孟楚涵很不高兴,不过并未刁难,起身就走了。
看来孟楚涵真开始修身养性,不仗着自己姨娘有孕就锋芒毕露了?孟楚清望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
孟楚涵去了东角院,将浦氏回娘家,无人会做豉汁鸡的事告诉杨姨娘,杨姨娘并无二话,只是当天中午就没吃饭,到了晚上,孟振业过来陪她,还是滴米不进,只是干呕。孟振业一问,得知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急得不行,忙问缘由,杨姨娘只是流泪,不肯开口,孟振业只得把孟楚涵叫了来,问她道:“叫你好生照顾你姨娘,怎么却一整天没吃饭?”
孟楚涵一听就哭了,委委屈屈地道:“爹,姨娘自从有了身孕,本来就胃口不好,好容易想吃个豉汁鸡,五妹和太太还故意刁难,不肯给做。”
孟振业大怒,当即要叫浦氏来问,却得知她回了娘家,更为生气,站起身来,要亲自去叫浦氏回家。杨姨娘连忙拦住他道:“老爷,都怪我,不该怀了这孩子,惹得太太生气……”
甚么叫不该怀了这孩子,这话一听,就是要挑事,俞妈妈贴着碧纱厨听见,撒腿就朝东厢跑,一头冲进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孟楚清道:“五娘子,杨姨娘和四娘子,正在那里污蔑您和太太呢!”说着,就把所听到的话,原原本本讲给孟楚清听。
孟楚清听后,却不当回事,只是淡然一笑了之,不过还是让梅枝拿了些钱来,赏给了俞妈妈。俞妈妈很是奇怪孟楚清的反应,但因为钱已拿到手,也就没再说甚么,转身又去了东角院,以期能再偷听到些甚么消息,拿来换打赏。
俞妈妈一走,梅枝就着急地问孟楚清:“五娘子,你也不去瞧瞧,就任由她们这样污蔑您和太太?”
“去得太早,反而打草惊蛇。”孟楚清不慌不忙。
梅枝奇道:“何谓打草惊蛇?”
孟楚清道:“杨姨娘和四娘子这般污蔑我和太太,有甚么用?夺走我手中的管家大权,还是把太太休掉?咱们先说前者,我们二房已是穷了,水渠虽然在修,但离收回成本还早得很,根本指望不上,这样一个穷家,谁当谁倒霉,她们会来争?再说后者,杨姨娘只是个妾室,别说我爹为了不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不会休掉太太,即便是休了,也不过另娶一位新太太回来罢了,怎么也轮不上杨姨娘做正妻,她把太太扳倒,又能有甚么好处?”
梅枝却没这么乐观,仍是忧心忡忡,道:“五娘子,今日不同往时,而今咱们孟家二房,也不过比那些佃户略好点罢了,又算不得甚么高门大户,若是太太被休,杨姨娘又生下位小少爷来,还真有可能被扶正。”
孟楚清笑了,但却又不加以解释,只是拿了本书,把头埋了进去。
梅枝不得其解,只得去问戚妈妈,戚妈妈敲了她一下,小声地道:“咱们孟家不是即将同韩家结亲么?我们是已算不得大户人家,甚至连富户都算不上,但韩家可是兴平县首富,买了官的人家,在整个陕北都可谓是有头有脸,作为这样人家的亲家,怎会作出扶妾为妻的事情来?杨姨娘连想都不用想!”
原来事关孟楚清未来的婆家,怪不得她不肯开口,梅枝恍然大悟,继而又有些欢喜,道:“怪不得妈妈看中韩家,瞧不上浦家了,原来同韩家结亲,咱们孟家的地位又提高了。”
戚妈妈啐了她一口,道:“甚么叫我看中韩家了,我看中不看中的,能顶甚么用,那是老爷和太太看中了!”
看来戚妈妈对韩家这门亲,还是不算十成十的满意,梅枝不敢吭声了。两人正在这里低声议论,忽然听见门外噔噔噔一阵脚步响,抬头一看,原来是俞妈妈又来了。梅枝迎上前去,却一把被俞妈妈抓住了手,俞妈妈神色慌张,小声而又急促地道:“姐姐,出大事了!五娘子这门亲,只怕要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