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肩上,见我在他的瞪视下老老实实的咬掉第一个团子吃下去,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别乱跑,我处理完工作就回来。”
“好――”
我拖长了声音答应道。
目送中也先生离开训练室,他的气息渐渐走远,我慢吞吞的吃完了最后一串酱油团子,把吃剩下的竹签归拢起来丢进垃圾桶里,我伸展了一下被训练了这么久而有些僵硬的身体:“接下来――”
系统疑惑:“接下来你要自主训练吗?”
“不,接下来我该开溜了。”
系统颇为无言道:“你刚才不是都答应了吗。”
“我答应什么了?”
“你刚才不是对中原中也说了“好――”了吗,还是故意拖长了声音,用那种小学生一样的腔调说出来的。”
“我只是答应他不浪费食物,没答应他不乱跑啊。”
中也先生的气息早就在我吃团子的时候走远到我再也感知不到半点,我趁着无人看管,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赶紧溜出了训练室。
面对系统的无言以对,我振振有词道:“更何况,中也先生又不是我名单上的任务目标。我还以为比起让我训练这种事,你会更希望我去获取你需要的感情呢。”
“问题不大。”系统平静的解答道:“你正在沉浸于这个世界,感情的数值在稳步上升,这符合我的计算。”
“唔。那根据你的计算,我什么时候能完成目标定额离开这个世界?”
“或许十年?也或许是下个月?我说不好这种事,惊鸟。尽管我的权限允许我模拟运算人类的感情,但你们的感情中其他条件太复杂了,再精密的计算器也无法计算出人类感情中的所有变数。”
“比如说你的哥哥,在亲情层面上你显然深爱着他,然而我抽取出的感情结果却表明,你仰慕他,依赖他,以他为荣,感到自豪,与此同时你嫉妒他比你优秀百倍,并且,在看到他留下的遗书之后,你一部分的‘爱’转变为‘恨’,你恨他和宇智波鼬之间达成的默契,恨他为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从而丢下了你选择自杀。”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爱和恨的定界也不相同。如你所说,你还是个孩子,你的爱也是像个孩子一样以自我为中心,纯粹的、热烈的、极端又自私,决不允许别人分走任何你认为应当属于你一部分。”
“……你又想教训我吗,说我幼稚?还是说我这么做是错的?”
“教训你?并不是那样。”系统的声音停顿片刻,它缓缓地,不知道究竟是模拟了多少人才合成出来的声线中又浮现出了不太明显的笑意:“惊鸟,感情只分存在和不存在两种形态,没有对与错的区别。”
渴望拥有人类感情的东西感叹了一声道:“我只是在想,未来,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类呢。”
成为什么样的人类都好,我一点都不关心。
倒不如说是,系统成为人类这件事,已经荒诞到超出了我的认知能力。远远超过我常识范围的离奇,最后不管究竟会变成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都提不起任何惊讶或者兴趣。
说话间,我已经溜出了港口黑手党的总部大楼。这段时间,负责守卫的人员总是看着我跟在太宰先生或者跟着芥川一起进进出出,早就认识我了,我偷跑出去摸鱼,他们不仅没有人拦我,还有和我比较面熟的人冲我打招呼。
“黑蜥蜴的工作真辛苦啊,这个时间又有任务吗。”
“太宰先生要吃三色团子,让我去买回来。”
我义正言辞的把锅全都推到了对此并不知情的太宰治头上。
反正太宰先生也不是啥好人,想一出是一出的这种性格,整个港口黑手党人尽皆知。我这种完全就是顺嘴胡诌的理由,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
……可能太宰治平时也没少这么难为属下吧。
总而言之,我就这么顺利的混出了门。
怎么说呢。
这有点像是当初我还在忍者学校读书时,和同学一起逃课的感觉。
费尽心思的瞒着家里,糊弄过老师,然后跑到街上。并不是说从里面跑出来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恰恰相反,逃课出来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不上课的时候还能去干什么。
主要是偷溜出来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人难以割舍。
“所以呢?你打算就在街上这么闲逛吗,还是去找芥川的麻烦?”
系统提出的两个选项,对我来说都挺有吸引力的。不管是在大街上闲逛,还是去给芥川添麻烦,都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不过嘛……
我认真的回答系统:“我决定先去找个地方睡一觉,补充一下青少年在成长期必备的睡眠。”
朝六晚九睡眠不足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