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丁铃铛眯起眼睛,“不要以为全世界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把这个什么‘最高议长’的位置比什么都重要!告诉你,直到此刻,我都没有哪怕一秒钟,真的在乎当不当这个‘最高议长’过!
“如果你承认这件事真是你做的,是你挑唆萤火虫号的修仙者叛乱然后再去扑灭——这和消防员先自己放火,然后再去灭火,借此邀功请赏,又有什么区别?你,你已经彻底走上邪路,走上百年前吕醉那条路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吕醉根本没区别!”
“这您就错了,师娘。”
面对丁铃铛的疾风骤雨,金心月依旧波澜不兴,淡淡道,“第一,吕醉当年是亲自策划并实施了刺杀联邦议长,乃至杀死无数联邦民众的大案,他的双手本来就沾满了同胞的鲜血。
“但是我的话,假设,记住是假设,假设我真的要有所作为,也绝不会像吕醉这么傻,去主动策划和实施一切的。
“我最多是‘恰好’听说萤火虫号上将要发生一场叛乱,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并没有及时通报,顺便小小引导了一下而已。
“在情报工作中,这也是很可以理解的吧?第一,我要保护自己情报人员的安全;第二,以我们当时和流亡政府的尴尬关系,怎么说?难道要我跑过去直接找崔灵风说,崔议长,您视若己出的亲信和船上的三把手要联合起来,发动叛乱么?
“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如果每次发现小喽啰有什么小动作就立刻抓捕的话,永远都不要想抓住真正的大鱼!
“黯月基金会是如此,秘剑局同样是如此,甚至连普通警察办案都是如此,师娘又何必唯独对我如此苛刻呢?”
“不用避重就轻,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丁铃铛强忍怒意,冷冷道,“幸好修仙者叛乱被对方及时压制,否则的话,萤火虫号上会有多少无辜的普通人会死,会因为你的‘放长线钓大鱼’而死,你想过没有?”
金心月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就像是缓缓降下了防御护盾,进入作战状态的星舰:“那师娘又有没有想过,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地解决萤火虫号的问题,不在开战之前就把这颗‘毒瘤’彻底拔掉,等到黑风舰队真的大兵压境时,流亡政府会给我们添多少麻烦,而这些麻烦又会导致多少无辜普通人的惨死?
“至少,现在如果要死,死的是流亡政府的普通人。
“而如果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的话,死的就极有可能是我们星耀联邦自己的普通人,是我们的同胞,是数量比流亡政府治下,更多百倍的同胞!
“这,就是我和吕醉最大的区别,吕醉号称是联邦的守护者,但他害死的都是自己的同胞;而我的刀剑和爪牙,只会用来对付外人,只会用来捍卫联邦!如果死掉一些外人,可以拯救更多联邦同胞的生命,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金心月忽然提高的声音和气势,令丁铃铛都为之一怔。
人形女暴龙深吸一口气,认真凝视着妖族圣女,喃喃道:“你真的在权力的漩涡里越陷越深了,金心月!虽然我早就知道你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但我一直以为,李耀既然收你为徒,肯定是看出你心底多少还有点儿底线,不至于真的干出践踏一切的事情!
“但是,他错了!
“看看你过去百年间所做的一切,特别是你离开秘剑局,自立门户,组建‘黯月基金会’之后,利用这支秘密部队在四个新世界所做的肮脏勾当;还有你为了妖族的出路,在核心世界那些所谓‘大佬’面前卑躬屈膝,心甘情愿当他们的爪牙!回想一下自己所做的一切,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正在从‘修真者’朝‘修仙者’的方向慢慢滑去吗?”
金心月无所谓地一笑,紧了紧身上的皮草:“修真者或者修仙者,不过是一个名词,和‘工人’、‘农民’、‘警察’、‘教师’又有什么区别?又不是刻在脑门上,永远都抹不去的字!我懒得理会什么修真者、修仙者的,我只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既无愧于师父,也无愧于联邦。
“怎么,嫌我的手段肮脏么,可是没有这么肮脏的手段,四个新世界哪有这么容易被彻底征服?不是我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将那些最讨厌的‘刺’给拔光,剩下来的人,哪儿会这么乖乖加入联邦?
“靠我们‘黯月基金会’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手段,起码将四个新世界彻底融入联邦的时间加速了十年,十年时间,我们的资源整合、战力提升、军队建设究竟能提升多少?这些提升,又能在即将来临的战争中,拯救多少普通人的生命?十亿,二十亿,还是五十亿、一百亿?
“如果,我这双手稍微‘肮脏’一点,就能多拯救一百亿人的生命,那我也只能谨遵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义无反顾,一意孤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