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帮理赔部做事,这个学期公司也同意让我有空就过去帮忙,虽然薪水不多,但怎么说也是锻炼的机会,南樛,你有兴趣吗?”
南樛埋头吃饭,道:“……谢谢,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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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惟以的办公室。
“我听说这个司法追究赔偿责任保险的想法是你提出的。”时惟以松了松领带,应该是刚上完课,眼神有轻微的疲惫,黑眸幽深,似笑非笑。
“……嗯。”她咬着唇,声音不大,一开始明明和卓颖说了这个想法源头不外传的……
法学院也有一只队伍晋级了保险大赛,组长是卓颖。比赛发起的时候,卓颖来找她咨询大赛的一些细节问题,还说没什么灵感,她就给卓颖讲了讲,最后还举了例子。
结果卓颖觉得她这例子不错,市面上又没有,就想直接用了。
“说说你最开始的想法。”
她垂下眼,头皮发麻,道:“他们的策划书……不是已经交了吗?”
“他们找我当指导老师,我看了下这个作品,觉得创意不错,就问他们一些问题,”时惟以微微低头回看她,表情平静半会,缓缓淡笑,“但他们吞吞吐吐的,我这才知道……这个策划有很大一部分是你的功劳。”
“我只是随便提了提想法,并没有……做什么。”
“你不必装老实。”他声音很肯定,“这个作品你有很大的功劳,为什么他们没把你算进去。”
“这个……我其实只是提供了一个创意,他们保险知识懂得不多,有时候会来问我,其实整个调研制作的过程,我并没有参与,而且我也不是法学院的,加进去并不好。”
他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直入正题,“说说你这个创意的来源。”
南樛想了想,迅速组织好语言:“从湖北佘祥林杀妻案、河南赵作海杀人案到浙江张氏叔侄案,近年来一些冤假错案相继曝光……这个创意就是从这里面想到的,伴随着我国依法治国进程的加快,司法不公行为的纠正力度正在加大,可以预见在未来几年我国所面临的国家赔偿风险正在增加……国家急需化解此类风险的途径,而保险作为专业化的化解风险的手段,必定能在国家赔偿风险中发挥重要作用。”
说完后,她谨慎抬眸看他。
时惟以问:“这款险种保的到底是什么,策划书里面写的模棱两可,一下说给予受害人经济赔偿,一下又说要行使对故意、恶意渎职公务人员的追偿权。”
南樛:“我先前和卓颖说过,想把这款险种设计成强制保险,地方行政机关或司法机关是投保人,由财政经费支付相应的保险费,形成赔偿基金,用来对受害人进行经济补偿。被保险人是赔偿义务机关,即行政机关和行使国家侦察、检察、审判、看守所及监狱管理职权的机关。如果被保险人在行使权力时,因过失或疏忽做出了错误的判决,就构成了侵权行为,也就导致了保险事故的发生。”
“……追偿是指对这些疏忽人员的过失调查?”
“我是这么想的,”南樛说:“若经国家调查,认定为某公务人员的故意渎职行为,则保险公司取得对该渎职公务人员的追偿权,即可对该公务人员追偿其年收入的30%的金额;追偿数额超出保险赔偿的所得部分,将交由国家财政用作司法追究赔偿责任保险基金,以备未来赔偿所需。”
“销售渠道呢?点子是好,可保险公司也不是慈善机构,产品一定得卖的出去。”
这倒是个问题,卓颖还没列入作品里。
南樛想了想,继续说:“最近互联网金融不是很流行么,把险种的整体条款做好……如果它的销售、承保、理赔流程清晰明确,标准化程度高,规模性强……可以设计成一款互联网保险产品发行……”
她说不下去了,感觉有点异想天开。
很安静,是在沉思么。
空气中只剩下尖尖的高跟鞋噔噔声。
清脆、利落。
“时律师,”有人敲门。
“进来。”
她起身,开门。
是张老师,法学院的院长。
她叫了声“张老师好”。
张老师对她笑笑,“时惟以在里面吧。”
“在的。”
“那就好。”不疾不徐的女声。
她这才注意到张老师身后还有个,高挑女子,戴着墨镜,长发弄成了细细的波浪状,妆画得很浓,嘴唇的色调简直可媲美她的红笔芯,唇角轻轻弯起,艳丽至极。
她穿着修身的黑色长裙,光洁的小腿露在外面,下面是酒红色的细高跟鞋。
她越过她,走进办公室。
“惟以。”
像是宣誓主权般,她轻轻喊出对方的名字。
南樛不自觉地往后退出半步。
来人也没有在意她,直接走到时惟以面前,笑容优雅地伸出手:“惟以,好久不见了。”
时惟以淡淡一笑,再客气不过道:“是好久没见了,吕昕。”
“惟以,”张老师说:“吕昕调到了盛京的检察院,你们以后估计还有合作的机会,这真是缘分。”
时惟以简单“嗯”了声。
张老师圆场道:“惟以,你做师兄的,总得给吕昕接个风吧。”
吕昕说:“张老师,你别这样逼着人家请我吃饭,他不愿意,多不好意思啊。”
“没什么不愿意的,”时惟以说:“南樛也一起去吧。”
南樛:“……不用了,我吃过晚饭的。”
他哂笑,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去喝喝茶也行,作品还没有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