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看着时迁抱着一把冥币呜呜哭泣我顿时有些可怜他了。想这时迁在梁山过的逍遥快活,却也没有什么亲人。后来被宋江忽悠这招安。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上,就被拉着打方腊。从战场上九死一生的回来总该享受一些富贵了。却没想到,得胜归来,路上就得了绞肠痧。一命归西。
这也算是衰到了极点了。
“好了,以后钱有的是,你不是还想和我一起还阳吗?”我拍着时迁的肩膀安慰道。
时迁点点头忽然说道:“哎呀差点忘了。这一片地域很快就会有住户过来,咱们得换个地方。不过咱们有钱了倒是可以的去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我复杂的看了看时迁。“你丫的不能早点说!”
时迁看看我,摸着腮帮子说道:“你这样出去可不行,这样。”
时迁顺手往胳膊上搓了一下,顿时一团油亮的黑泥被他搓了下来:“把这个涂在脸上,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
我盯着时迁手里的黑泥,这黑泥不但油光发亮,还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顿时就打了一个机灵。
“时迁呀!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时迁挠挠头,无所谓的说道:“洗澡干嘛,上次洗澡我记得是几百年前了吧!你倒是抹还是不抹!”
似乎这酝酿千年的黑泥,还是见不得的宝贝,时迁反倒是不耐烦起来。
我断然的摇头:“不抹!”
接着,我很干脆的拿出一张黄符,不断地揉搓,不一会整张脸都变成了黄色。
“倪歌,咱们先找个酒楼住下,在想办法道丰都去。只要到了哪里找土地接待处,就可以查一查户籍资料了,说不定就能直接查到凝香娘子的下落。”
时迁在前面带路。
我在后面跟着,听着他说的话却怎么都感觉不太对劲。什么叫娘子!是媳妇的另一种称呼吗?
“额,凝香是我的家人,不是媳妇。”虽说不是太理解,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纠正。
“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最见不得你这种吃干抹干净的。你和那凝香娘子都在一起住了,不是媳妇你来找她做什么。”
“额!”我忽然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和时迁交流是有点累。怎么我就那么的有着一种想从后面再踹他一脚的冲动呢!
一路听着话痨时迁的絮叨。终于来到一家酒楼。时迁被这一包裹的冥币很是豪气的砸落在桌子上。
“伙计,赶紧的有什么给我上什么。顺手还抽出一张千元面值的冥币扔了过去,帮大爷瞅瞅,去丰都今天有车没有。”
店伙计,兴高彩烈的招呼过来。不一会一桌子酒菜就摆上了桌子。
时迁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着。一边毫无形象的单脚站在椅子上,一边大气的冲我挥手:“倪歌,你也吃呀!这酒楼的酒菜可都是稀罕货。”
我邹着眉,只感觉浑身发冷,这压根就他麻的不是人吃的呀!
桌子上摆了十三道菜。最大的盘子里装着主菜。那是一个缩小了几倍的人形。五官四肢清晰的历历在目。上面还不断的滴落着一滴滴的黑色液体。
这应该就是非常驰名的油炸鬼了吧!
再看其他的盘子里,不是一些颜色各异的泥土,就是一些散发着臭味的有些像便便的一坨。更让人想要呕吐的是,另外的盘子里放着各种幼虫,应该是蛆!这些蛆还在不断的蠕动着。
“欧!”我强忍着咽下自己的吐沫。转身离开酒楼,站在大门口。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呀。要不是在这地府我尚存了一些理智,估计连苦水都倒出来了。
时迁倒是没有催促我。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自顾自的继续大吃大喝起来。
好在,那店伙计没有多久就跑了回来。
“客官,我都问清楚了,再过一个时辰就有一辆去往丰都的班车,不过车上的人都快满了,于是我自作主张帮您和您的仆人都买了一张车票。”
时迁看看我,又看看伙计,点头赞许道:“不错,有眼力见。这是你的跑腿费,外加你垫付的车钱。”
我在门口有些郁闷,我就这么像是一个仆人吗!不过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犯不着为这点事情闹心,于是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和有些充斥的肺部。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时迁大概看出我的不耐烦了。随手扔了一叠冥币。又顺嘴吃了两口菜,接着一手抓着中间的油炸鬼,一手拿着酒壶奔着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