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龟年保持着双手奉上请帖的姿势,一笑道:“那位很是感谢裴先生近来所做之事,无论是回纥之事,还是这一次广福寺之事。其中若是没有裴先生周旋,出计献谋,一切都不可能如此的顺利。”
一番话,倒是把裴老龟捧的很高。但是裴老龟却没有任何的动容,甚至不屑了。
“龟年先生,这话就说差了!我做自己的事而已,何来给你们那位周旋,出计献谋一说?”
一句话,裴老龟说的很绝,很像一巴掌扇在了李龟年的笑脸上,尚有余音缭绕。
不过李龟年也不是寻常人物,不可能被裴老龟这么一说,便绷不住脸色,绷不住性子,他的脸上,还是笑意不减半分。
“裴先生这话就有不对了。”李龟年笑道。
“哪里不对了?”裴老龟又是挑眉一问。
“裴先生给太白、给伽蓝黄里王出计献谋,便是给那位出计献谋了。所以,裴先生话说差了。”李龟年继续道。
此时裴老龟摆了摆手,冷笑道:“那是我与太白,与伽蓝黄里王之间的关系而已,与你们那位何干啊?龟年先生,还是莫要强拉关系的好,不然大家都尴尬了。”
一番话,说的李龟年再无话说。李龟年自然也不会再说话,他是个明事理之人,裴老龟这种人一旦拒绝,本来就是多说无益,点到为止最好,正如他说的,免得大家尴尬。
而且,李龟年的礼节已经到了,请而不至,那是裴老龟的决定,不是他李龟年没有礼节。
“既然话已至此,我就不强请多说!”李龟年说着,便收起了那寒酸无比的请帖。
“不过还有一事……裴先生的爱徒,现在还在广福寺内,待的久了,恐怕性命……”李龟年断续言道。
“这件事也请龟年先生少少费心,裴某人自有定夺!”裴老龟对李龟年拱手笑道。
“那甚好!”一语罢,李龟年转身而去了,毫无稽留之意。
……
“小媔,木大夫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刚刚去打探过消息,说广福寺已经戒严了,寺内弟子不得出入,寺外之人,也别想进去,要不然,广福寺执法森严,强行进去,寺规落在身上,只是一个死……”
在空荡荡的洛阳客店里,薛千树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心里担心着木玄。已经一天了,木玄还没有半点影子。
而且,客店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般。对于这件事,客店里的老板伙计,都噤若寒蝉,不敢明言。
“千树,你别担心,一定……有办法的……”小媔断续言道,其实她也没有那个自信。而且,此时此刻她心中无比悔恨,为什么要听命于狼主,劝木玄来洛阳?
他不来,不就没那些事,不就没有危险吗?
然而,具体有多危险,是否危及了性命,小媔也不得而知。她无法进入广福寺查看,也暂时不敢。
这是狼主交代过提醒过的,擅自进入广福寺,狼主不饶她不说,执法森严的广福寺如何会放她进去?
一念至此,小媔顿时泪花涟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