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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咸,那小子居然走了?”西咸发出一声哂笑来。
“你的笑就没意思了!他想来便来,想走就走,我们能奈他何?”东咸一句话,西咸目色立刻一暗,没有再说话。
“大监只是让我们监视,没让我们干其他,他走了便走了吧,我们也好撤回去了。”
说完,东咸飞身下了山头,大步去了。
……
“陛下,老道真是有罪!”
在南薰殿里,灯火微微,李隆基方才从华清宫连夜赶过来,坐在龙椅之上,目视着殿下的张果。
张果身穿紫金道袍,执着拂尘,俯首称罪。
“张果,不必废话,既然他已经说出天藏所在,为何你还要来求助与朕?”李隆基眯着眼睛,往前一靠,靠在身前的御案上,目光逼视着张果。
张果打了一个稽首,稍一沉吟,这才又道:“陛下,那乾陵……岂是我等想去就去的?”
“你先查探了十日,最后根本找不到进入陵墓的办法,所以,在得出答案十日之后,才来求助于朕?”李隆基语气很淡,像是慢慢道来,只是里面藏着无数的机锋,字字几乎都是要张果的命似的。
张果如何听不出来?
“陛下差矣!张果绝非有意隐瞒,而是走失了那小子,张果才不敢大意!”张果俯首又道。
李隆基眯着眼,似笑非笑,张果的话,半真半假,听听就是了。然而此时,他却没有听下去的耐心,天藏于他而言,早就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
“陛下其实不也早知道这消息了,所以才命大监高力士,派人加强乾陵守卫?”张果接着道。
若是他人,李隆基听了这句话,恐怕早就龙颜大怒了。但是此时张果说了,李隆基却没有任何的怒意。
还是那句话,天藏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所以,无需怒喜。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就是乾陵墓道之所在?”李隆基笑道。
“是了。”张果稽首道。
“张果,你知道我为什么连夜从华清宫赶回来吗?”李隆基靠在御案上,笑意如春的对张果问道。
张果抬头看了一眼李隆基,他的笑意,如刻写在自己眼中,十分的深刻。张果摇了摇头,又低下了头。
“陛下的心思,岂是张果能猜的?”
“因为朕想看戏,一刻也等不了。”李隆基又道了一句,那笑,已经变了样,李隆基的脸,似乎变了形一般。如春,一霎到了冬。暖意洋洋,一霎进入凛然酷寒。
“朕准备将天藏就在乾陵的消息遍告天下!”
嗯?
一听李隆基此话,张果立刻神色一变,目光骤然凝聚在一起,抬头看向了李隆基,这一看,张果心中一顿,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陛下,你应该早就知道天藏的所在了吧。”张果凝眸一问。
“天藏,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李隆基笑容极冷。
“那陛下……”
“朕,从来不是为了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