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此时坐在门廊之上,看着夜幕下的天空。空中只有零星的星星,稀稀疏疏,或许连星星都在可怜孟古青,所以不愿出来看她这般伤心。
孟古青此时脸上挂满了泪痕,又穿的单薄,好像冬天在瑟瑟发抖的人一般。阿莫勒将一件披风给孟古青披上,道:“娘娘,入夜了,还是回去吧。”
孟古青并没有说话,仍是看着远方,看着坤宁宫门口的方向。她在盼着皇上能来,哪怕只是来和她吵架的都可以。
阿莫勒又道:“娘娘,皇上今天召了宁福晋侍寝,如今只怕已经歇下了,娘娘也早些歇着吧。”
孟古青此时扭头看了阿莫勒一眼,眼中只有失望,再无其他。孟古青道:“你何必告诉我,你不说,我还有盼望。”
阿莫勒声音哽咽道:“奴婢不忍看到娘娘这样,娘娘,您就死心吧,皇上不会来了。”
“是啊。他不会来了。”孟古青踉跄的站了起来,往房里走去,才走了一步,她却一头栽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不一会,众人便都知道皇后病重,要人侍疾。众人都聚到了坤宁宫中。
太医们用尽各种方法孟古青终于醒转过来,迷迷糊糊间,她看一眼围在周围的人,问了句“她呢?”
没人知道孟古青这句话问的是谁,只是互相看了看,每个人都在,包括怀孕的陈氏。不在的人,只有在侍寝的依蓝,和病着的璃秋。
“她让本宫差点被废,如今连侍疾都不来了。”
“贞妃还病着呢。”石幽雪开口,“这事,夏太医知道。”
夏江望垂首答应了一句是。
“叫她来。”孟古青吼了一声,“叫她马上来。”
此话传到永和宫时璃秋还在睡着。因为白天的事,璃秋的病更重了,差点要了命,好不容到了后半夜,睡着了,还没睡稳呢,便听到有人来报,让贞妃去坤宁宫侍疾。
好不容易挨到了坤宁宫,屋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人,孟古青大约是又发火了,地上扔了一地的东西,看起来都是些上等的瓷器,花瓶摆设之类的东西。
艰难的跪下,给孟古青行了礼,孟古青只说了一句“本宫若是死了,你可高兴。”
璃秋也不回答。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尊卑,只觉得头痛的厉害,身子软得厉害,怕是连命都少了半条。
孟古青突然笑了起来,“本宫知道你会高兴的,不只是你,你们都会高兴的。你们都巴不得本宫死了,好把这皇后的位置让给你们。”
众人只是低着头,也不回答。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一早,当皇上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出了更大的事情了。
也不知是跪了一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陈氏那天一早发现自己出血了,便请了太医来看,此时,不少人已经聚在了华音殿。
太医检查,说有早产的迹象。
“早产?”
“回皇上,陈福晋身子虚弱,应该是受了累了,所以才会早产。”
皇上冷笑一声“又是皇后干的好事。”
“啊——”一声惨叫从屋里传来,嘶哑,痛苦。
“啊——”又一声惨叫,赵之桓跑了出来,喊了一句“药熬好了吗?”
一名条太监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
“这是什么?”
“催产的药。”小主看起来很痛苦,不能等了。说完端着药进去。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还好小主不是难产,顺利产下一位小公主。”赵之桓抱着孩子出来,是一个粉嫩的小家伙,原本是哭着的,见到皇上反而笑了起来。
“看来这孩子很喜欢皇上呢。”石幽雪笑着说。
皇上也笑笑。虽然是个女儿,但他却很喜欢。
天气正好,风光无限,京城难得出现这样明媚的阳光,脸皇宫都照的光彩亮人,似乎能将多年的阴郁都吹散一样。
博果尔一早便进了宫。特意穿了天蓝色的衣服,四爪的龙栩栩如生,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要飞升一样。
其实,博果尔现在的心情可不就是飞升了一般,脑子里总是出现乌灵珠的容貌,明媚阳光的笑容挥都挥不去。
皇上此时正在乾清宫中,乾清宫的地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皇上只穿了单纱暑衫和禅裙,席地而坐,他的身边凌乱的摆着摊开的书,奏折,还有写了一半的字,画了一半的画。
书架上更是堆满了经史子集、稗宫小说、传奇时艺。以及商彝周鼎、哥窑宣炉、印章画册。室内点了香,清新怡人。
这一副家常的样子博果尔早已见怪不怪了,简单的行个礼,也席地而坐,与随手拿起一副字看了看,丢下了。
“怎么样?”皇上问了一句。
“皇兄知道臣弟不懂这些的。”
“找个懂这些的娘子,自然就懂了。”
博果尔微微有些脸红。他可是听说了,乌灵珠是有名的才女子,原本以为一定是要进宫的,最终却因为生病而错过了。
“可是有了心上人了。”皇上笑笑。自小一起长大,皇上对博果尔实在太过了解。
博果尔突然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臣弟求皇兄赐婚。”
“哈哈哈。”皇上爽朗的笑笑“是什么人,让你小子收了心。”
博果尔抬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是鄂硕将军的女儿。”
“鄂硕将军?”皇上努力在脑子里想了一下鄂硕的脸。实在想不出一个武夫的女儿能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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