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赵之桓和夏江望跪在地上。
皇上却在看着一张药方子许久没有说话。赵之桓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停的擦着汗。倒是夏江望很是坦荡,没有一点畏惧之色。
沉默了许久,皇上终于开了口“依你之言,是药方上这味枳实导致柔福丧命的。”
夏江望听问,忙道:“枳实确治积滞内停,痞满胀痛,对公主病情有好处。只是公主生来脾胃虚弱,此药性寒,恐有损脾胃。何况公主年幼,即使用药也不必一钱这么多。”
皇上听后只是不露声色的问道:“赵之桓,你怎么说。”
赵之桓擦了擦汗,斟酌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公主痞满胀痛,又有伤寒,用枳实是最合适的。”
“合适?那用一钱也是因为合适吗?”
赵之桓抹抹额头,看一眼跪在一旁的夏江望。要说这几天,太医院真的很忙,先是宁福晋生产,又是佟福晋怀孕,再是柔福公主病重,如今皇上也病了,赵之桓一人,又要照顾佟妃的胎,又要照顾公主的病,实难分身,于是给公主治病时便一不小心将一分的枳实写成了一钱。今日,太医院整理药方,刚好翻到了这一张,于是闹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见赵之桓不说话,便哼了一声,赵之桓道:“回皇上,此方确实是微臣不小心将药量写错了,微臣知错。”
皇上喝道:“不小心写错,你是太医,难道不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一字写错,便会害了一条性命。”
夏江望顺水说道:“皇上,虽然公主脾胃虚弱,但并不能证明是因为枳实害了公主性命……”
皇上此时一心要为女报仇,哪能听进去这些,便打断了夏江望的话,道:“即便不是因为这个,一分与一钱相差甚远,也能出错。看来赵之桓果然是老了,连这样的错误也会犯,今日害了公主,明日只怕就要害朕了。朕企能留你。”说着便命侍卫将赵之桓关进大牢,等待秋决。
夜里,皇上去了永和宫,贞妃侍寝。
皇上来时璃秋正读药理之书,看的甚是仔细。皇上看见笑道:“怎么今日这样用功,你平日里不是最厌读书吗。”
“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臣妾瞧瞧能不能看出黄金屋来。”
皇上笑着捏捏璃秋的鼻子“这样的话你竟也信。”
正在说话时茗雪早已摆好果品。璃秋将书放下,说道:“臣妾以前不大喜欢读书,今日一瞧却觉得书中有好些良言警句。且说这些药理,是人人都离不了的,看看总是有好处的。”
“药理。”皇上看着璃秋好一会道:“今日的事你听说了。”
璃秋点点头“闹的那样大,哪会不知道。”
“依你怎么看。”
璃秋只是笑笑,不答话。
“你且说,不算议论朝政。”
璃秋道:“臣妾替赵太医鸣不平。这一分,一钱确实相差甚远,可也不能断定就是因为这多了药量才置公主丧命。如今说要处决赵太医,不只吓得赵太医惶惶不可终日,便是其他人也会吓得收了手脚,想着,还无法认定是有罪,就要判了死刑,传出去,那些不明事理的小人反倒要说是皇上太过暴虐。”
“你虽说的有理,只是柔福之死,到底与他有脱不了的关系。”
璃秋笑道:“既如此,皇上罢了他的官职,放他回老家去养老可好。”
皇上略沉思一会,道:“还是以后再说。”
虽说皇上说了以后再说,不过几天,皇上便放了赵之桓。
赵之桓本以为死定了,谁知竟放了他,便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宫里人听说此事是贞妃求的情,自然对贞妃另眼相待。
这一日,皇上一直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吴良辅带着小勤子亲自来给皇上上茶。小勤子是个手脚轻巧的人,又会察言观色,此时,小勤子见桌上已摆满了折子,实在没地方放茶杯,便只是端着茶杯站在皇上身边。终于,皇上长出了一口气,从小勤子手中接过茶喝了一口。吴良辅乘机道:“皇上,今儿中午您也没歇会儿,不如趁这会子歇一歇吧。”
皇上只是闭着眼睛,许久才道:“去永和宫。”
皇上坐在肩舆上,仍是闭着眼睛。走到半路上,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说道“不用去永和宫了,改去华音殿。”吴良辅忙传旨,众人改道去了华音殿。
此时巴氏尚在歇息,陈氏因想着自己死去的孩子,睡不着,便独坐窗边绣花,绣的是牡丹,倒像真的一般,神形兼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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