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喂来的粥。
“这才几天,竟瘦了好多。”皇上念叨两句,原本珠圆玉润的佟念锦此时果然有些消瘦,不再是面如银盘,倒成了鹅蛋脸。
佟念锦只是噘着嘴说道“臣妾只是觉得心中郁结难消,不想吃东西罢了。”
“如今郁结可消了?”
佟念锦笑笑“消了。”
到了晚上,皇上去了永和宫。此时璃秋正喝粥呢,见皇上来了,先将手里的一碗粥递了过去,“皇上受累了,也来给臣妾喂粥了。”
皇上笑笑“你怎么知道的。”
“宫里人人都知道了,传的可神了。”
皇上突然察觉出什么一样,一本正经的问道“传了什么?”
璃秋也惊了一下,才说“人人都说,佟妃受宠超过当年的恪妃娘娘。”
“不好。”
“哪里不好。”
皇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拉着璃秋,良久,才说了一句“圣宠太过,总不能长久。”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皇上再也没去景仁宫。
次日清晨,天虽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却仍然有朦胧的朝阳洒下来,将整个皇宫都照成红色。
与这美好的风景不同的是,整个朝堂都显得那样沉闷。没有人说话,甚至连气都不敢出了。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敲打着桌子。整个金銮殿就只能听到奏折敲打桌子的声音。
终于,皇上开了口“知道这本折子里说了什么吗?”
众人无人答话。
“有人上折子,让各部院各衙门裁去满官,专任汉人。你们觉得这主意怎样?”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发表意见
鳌拜见众人不说话,一步站出来,不满的说道“这天下是咱们满人打出来的天下,怎能裁去满人。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无理。”
皇上环顾一圈朝堂,所有人都在皇上看向自己的时候低下了头。皇上的声音再空旷的朝堂上响起“李呈祥,你怎么看。”
李呈祥战战兢兢站出来,说道“臣认为倒也合理。虽然当年是满人打下天下,然而现在想要皇位坐的稳固,还需要汉人的根基。满人大多是粗人,怕不懂治国之道吧。”
皇上重重的将奏折摔在了李呈祥的脚下,道“你这么说,是说朕不懂治国之道了。”
“不敢。”众人跪下。
皇上继续说道“入关之前,都是满臣赞理政务,并且多有进军行阵之劳,所以能得天宠,成就大业。那时候为政可曾咨询你们汉臣?如今,朕不分满汉,一体眷遇,你们汉臣为什么反生异志?要论道理,就应该首崇满洲才对!想是因为你们多是明朝之臣,故而有此妄言!”
李呈祥并一众汉臣跪倒在地,道“臣不敢。”
“不敢。既然不敢,怎会上此奏折。莫不是你觉得你觉得官小了。想要个大官做做。”
李呈祥道“臣并无此意。”
“历代帝王大多专门治理汉人,而朕要兼治满汉,必使各得其所、家给人足,方惬朕怀。你不能体会朕意,反倒出此妄言,可见终究善人。倒不如流放了好。”
说完,吩咐道“李呈祥,革去少詹事之职,流放盛京。其余汉官,虽不处罚,却不可再生此心,从今往后,不只满人要学汉人礼仪,你们也应当学学满族规矩才是。”
众臣纷纷下跪,道“皇上圣明。”
下了朝,几个汉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道“皇上到底是满人,哪里能真心向汉。”
另一人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看走在后面的鳌拜,低声说“快休胡说。”
走在几人身后的鳌拜重重的哼了一声,大声说道“满人粗俗,汉人更是小人,背后议论,成何体统。”
众人纷纷禁声,不敢再说什么。
前朝向来不太平,后宫亦是如此。
璃秋因早上起来吃饭觉得不大舒服,便请了太医来瞧,夏江望很郑重的诊脉,一会笑逐颜开,一会又愁眉不展。
“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话呀。”
夏江望想了想措辞,这才开口“娘娘是怀孕了。只是……”
“只是什么。”
“娘娘这胎不稳,不知能不能长久。”
璃秋一下子便不知道如何是好,隔了许久,冷笑了两声,说道“本宫怀孕了,去告诉皇上。”
不一会,贞妃怀孕的消息便传遍了宫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