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辅从未住过这么破的屋子,即便是小时候家里颗粒无收,不得不将他卖进宫里,那时候好歹也有片瓦遮头,哪里像现在,只有黑漆漆的四面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将本来就阴冷的小屋吹的更冷了。
屋子外面,倒是能听到一些嬉笑的声音,似乎是几个衙役聚在一起喝酒,说笑声传入屋内,传入吴良辅的耳朵。
刺耳,格外的刺耳。
紧接着,更刺耳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小勤子站在外面,俨然一副不容忽视的派头对吴良辅说道“吴公公,皇上要提审。”
跪在乾清宫,瞬间觉得恍如隔世,眼前的皇上比起前几日似乎更瘦了一些,五官却更明晰了一些,盯着自己时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人一般。
吴良辅竟然觉得没有了自己的皇上让人有些心疼,不免担心的问道“这些日子天气总是不稳定,皇上的身子可还好。”
皇上楞了一下,眼里的肃杀之气竟然淡了下去,慢慢消失了。
吴良辅有些自嘲的笑笑,说道“奴才已经知罪了,皇上无论如何处罚,奴才都认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皇上的语气竟有淡淡的哀伤。“你勾结外臣朕也能容忍,唯独不能忍你,为何要害皇贵妃。你枉费了朕的信任。”
“奴才,没什么要辩驳的。”
皇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不知该说什么。
吴良辅看一眼有些为难的皇上,再次开口“皇上,奴才的罪,按律当斩。”
“斩。”
一个字,决定了吴良辅的命运,却也让吴良辅放下了心。
三月底,吴良辅被斩。那一天,皇上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天空艳阳高照,是一个大晴天,却有一个人在这一天失去了性命。
小勤子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看了一眼皇上的背影,也想上去安慰一番,却不知该说什么。
似乎是知道了小勤子的想法,皇上回头看了小勤子一眼,说道“可是有什么事。”
小勤子似乎考虑了一下,才说道“吴公公交代奴才,要好好照顾皇上的。”
皇上淡淡的点点头。
“皇上万不可为吴公公伤心。”
皇上看着小勤子笑了一下“朕像是要伤心的样子吗?”
小勤子仔细看了看皇上,皇上面上淡淡的,却并没有伤心的样子。小勤子摇摇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皇上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小勤子,端起了小勤子倒好的茶喝了一口,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到了夜里,似乎是习惯了,半夜渴了,只喊了一句“吴良辅,茶。”
在外间伺候的小勤子倒了茶送进来,却只看到皇上在发呆,或许他自己也发现了,吴良辅已经不在了。
小勤子将茶搁在旁边的桌上,摇摇头走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不管是要吃要喝,或者要派人打点,总是习惯性的喊吴良辅,直到后来,终于想起这个人已经彻底没有了。
后宫永远是不可能平静,有女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平静的,每一刻都是暗潮蜂拥,即便是已经关进了冷宫,又怎么可能真的安静。
冷宫之内,讷敏正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乾清宫内,索尼一本正经的说道“殊兰格格已被封为悼妃,一切按照妃子礼仪下葬。”
皇上点点头。
“四皇子的坟园已经快要建好了,只是这落款……”
“荣亲王。”
“是。”
草长莺飞,恍恍惚惚已到了四月底,殊兰的事情才刚刚过去,新的事情便突然出现了。
例行一月一次去冷宫给两位主子请平安脉,这次请完平安脉后,夏江望竟然托人给了璃秋一张纸条,那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明珠在府”。
“这是什么意思。”茗雪看着这四个字不解的问。
“明珠在府。”璃秋摸摸念了两遍,才突然恍然大悟道“明珠在腹。究竟是谁呢。”
过儿没几天,宫里便传端敏公主病重,请夏太医进宫给公主治病。
“公主的病没什么,小孩子贪玩,受了些凉而已。”
璃秋点点头,将怀里的孩子交给茗雪,这才抬头看了夏江望一眼。“公主的病没什么,却不知,其他人的病怎么样。”
“如今尚且看不出来,只怕再过一段时间,便是要人尽皆知了。”
璃秋笑笑“那便不能容她到那时候了。”
冷宫之内,总是空无一人,没有人愿意到这里来当值,再加上吴良辅被斩首,咋然没了管事太监,所有人都炸了窝一般,能偷懒便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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