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可是有什么有趣的?”水溶也顺着窗沿往外瞧了眼,金色的字体一个个冒了出来。
是什么吸引走玉儿的视线?
瞧着也没什么
黛玉侧过头, 长长墨发随着动作偏转散在肩头。
她眼眸微弯, 犹如光芒闪现,半是假装地用玩笑口吻一字一顿道:“在看人心。”
“那不如来看我这颗心。”水溶眉梢微扬, 轻拍了下自己胸膛示意, 隐隐的肌理线条显露而出。
黛玉只是笑, 顺着水溶的手臂凑近了些, 往后靠在他怀中也点点面前的胸口。
“将那些人下狱, 王爷在外头的名声可就变得奇怪了。”
早上还在说是自己善妒, 下午就变成北静王善妒了。
想想外头的心语,黛玉将脸埋在微热的怀里轻声笑了出来。
水溶伸手搂住自己王妃的腰肢, 又妥帖地将受伤的手指放好。
由着黛玉趴在自己怀中,顺了顺她那泼墨般的长发。
“我还会怕这个不成?”他低头, 侧脸蹭了蹭怀中之人,声音是干脆的坦荡。
黛玉由着他动作,懒懒看着金字往外跳, 窗外的景色晃荡而过。
他们这次出行是轻车简便, 没有庞大侍从的跟随,华丽的车架在京中并不出众。
平常人只会觉得奢华。
唯有同居高位的, 才能看得出边框绘案所召现的地位宣告。
马车出宫往外, 随着咕噜噜的声音前行,敲锣打鼓的喜庆之声也隐隐传出。
像是有谁家在预备喜事一般。
黛玉往窗外眺望一眼,认出这是荣国府的附近。
散发喜气的小厮四处走动着,将红布筐中的铜板撒开。
而他们脸上并没有欢颜, 反而藏着隐隐的丧气。
接近贾府街道,路上行人并不多,一些高谈论阔的讨论很容易入耳。
“早就传言要分家,现在荣府是真的分了。”
“还借着预备婚事来打掩护呢,总是要脸面的。”
“宫中那个事都出了,还顾忌什么脸面?”
最后话音小了些,伴随而来都是各色心语的出现。
贵妃小产,荣府依仗没了,自然要分
听说亏空不少,可是大闹了一番
借着婚事遮掩,名头可不好听
之前黛玉也知道荣府要分家和成婚的消息,在预知梦中甚至是见过的,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车轿开快些吧,我想早点见到母亲。”她轻声呢喃了句,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
水溶往外一声,车轿便听令地加快向前。
可还没走一会,伴随大马的嘶嘶声,轿子难得传来一阵晃动。黛玉刚想起身又直接跌了回去。
好在水溶眼明手快,肘部撑起车壁、一手就护住黛玉。
“你们是怎么回事,有没有长眼睛?知道我是谁吗!”
张扬跋扈的喊声从外头传了进来,还有叮当的剑鞘声,打在车辕上。
“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车夫的声线晃荡着,将马车停了下来。
这还是黛玉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在水溶怀中坐稳了,秀眉凝起往外瞧了眼。
墨色的大字跳跃着。
好不容易出来了
可是晦气,把这马车撞翻了才好
外头粗狂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可是兵部指挥,你们开路没长眼?
“噢,难道是荣府的客人?荣府还欠我五千两银子,你们不如一起赔了。”
黛玉越听越觉得这套说法分外熟悉。
她眸光转动瞧了身边人一眼,想起之前被下狱的孙绍祖。
“玉儿没事吧?”水溶先将黛玉安置在位置上,又查看了会她包扎的手指头,额间交叠出浅怒。
在黛玉摇头道了平安后,水溶才敛下心神,随即敲了敲车板。
这也是水溶首次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有人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咚咚”
不同振动的声响传了出去。
“我是来要银子的,你们也得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孙绍祖甩动着剑鞘张嘴喊着。
还没等他手中的剑鞘划落,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一群的紧衣人,直接就将他压倒在地上。
大马嘶嘶地被驱逐在一边。
脱手的剑鞘落在地上,首尾弹动了下,发出“哐当”的声响。
很快外面的喧闹就平息了,原本吵吵囔囔的动静全部消失。
孙绍祖被塞着嘴,一时还有些晃神。
魁梧的身材完全使不上劲,他只能睁大眼盯向前方平平无奇的马车,看那深色的帘子摇晃起来。
外头的车帘被掀开,水溶从后面露出脸来。
他打开第一道车门,往下扫过一眼,将一边的眉梢挑起。
这张脸北静王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初他将这人直接下狱,现在居然已经出来了。
虽然没特意嘱咐,可也是我送下狱的人
谁许他放出来的
我可和玉儿保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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