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凌晨两点半,江长生斜靠在床上,发出均匀的鼾声。
“我……靠,这家伙倒是睡得香,老张,你看一下,我抽支烟先。”板寸打了一个哈欠,看看有些进入半睡半醒状态的老张,交待了一声之后,甩了甩头走到阳台开始吞云吐雾。
当然,老张年纪大了,守不住困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大半的责任就落在他的身上。
板寸做事还是很尽职尽责的,他背坐在阳台上,面看向房间,保持着可以看到病床的姿势。
此时在七楼的阳台上,一名夜不能寐的病友也正在阳台抽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被吸到一半的香烟上有一截长长的烟灰。
年着繁星满天的天空,这人长长的叹息一声,他患了绝症,不知还能有多少次欣赏如此璀璨的星空,一时竟有些伤感忘形。
就连指间的半截香烟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将之拽出也不曾察觉。
掉落的烟头就这么很平常很自然的向下掉落,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弱的火光。
自由落体的烟头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牵引着,掉落到六楼的时候碰到了阳台的边缘,一个翻滚后很是奇特的往五楼阳台落下。
面朝着里面,阳台的板寸忽然觉得似是有人在他头顶轻轻一拍,本能地抬头一看。
带着火光的烟头就在板寸抬头的瞬间掉进了他的眼睛里面。
“啊!”的一声短促惨叫,板寸立即条件反射往后一仰,同时伸手去抹拭。
这一切都是一种本能的行为,根本无需经过大脑,当他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才惊骇地发现,自己原本是应该靠到栏杆上的,但就在他猛地往后仰的时候,脚下好象被人趁势抬了起来……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整个人因用力过猛而翻出了阳台,而且此时已经是身在空中。
他这一仰,整个身子已经倒出了阳台,正呼呼的往下坠。
无可挽回!
嘭!一声巨响,板寸正正砸在楼下的一辆救护车上,救护车的顶部被砸出一个人形凹陷。
下面的人只听到一声巨响,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警报大作,各个小组纷纷一凛。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无大错的思想,各个小组纷纷进入应急状态,大声提醒:“各组注意,医院大门发生袭击事件,各组密切注意,密切注意。”
对讲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警告声,守在病房门的小组看向江长生这里,见到犯人仍在沉睡,而守卫的老张已经抽出符枪,立即放下心来,将重心放在走廊上。
此时的走廊已经乱成一锅粥,记者队苦等到半夜终于迎来一波可以大书特书的劲爆新闻,岂能就此放过,登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骚动起来。
他们的这种寻死行为反过来恰恰加大了监护小组的压力,神经立即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阿狗,你怎么了?”房里迷迷糊糊的老张刚听到板寸的叫声才猛然惊醒,恰好此时下面传来报警的声音,门外的小组匆匆一瞥之下看到老张已进入状态,于是便不再理会。
而老张清醒过后才发现板寸还没有出现,又回想起刚才的惨叫,情急之下抽出符枪就冲了过去。
所谓情急出错,他一时着急,根本不曾留意到当他跑到病床的时候,一块拇指大小的玻璃碎片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脚下,毫无防备的他当然就是一脚踏下。
这块拇指大小的玻璃碎片是前一班看守打碎江长生的杯子后被江长生偷偷用精神力挪到床底的其中一片。
此时这块碎片被老张一踏,立即向后一滑,形成一道长长的白印。
然后,本来身子就向前倾斜的老张已是一脚踏空般,身子一歪,猛地向前一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