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阎忠冷笑道:“三木之下,何患无辞?你要是当真落到他们手上,要什么供词没有?真到了那个时候,董仲颖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至于你,只怕连尸首都不知在何处了。”
张绣回想起自己逃亡前后的情景,再一对照阎忠的说辞,心中登时了然,禁不住冷汗涟涟。怪不得自己的叔父和一干军中将领如此急迫,怪不得董将军的那个女婿李儒当时会自作主张,原来他们都是深知其中险峻,才会急急忙忙送自己出逃。
“想不到,张温等辈如此歹毒心肠,有朝一日,有朝一日,定叫他们百倍奉还。”张绣咬牙切齿地说道。
阎忠笑道:“如今说这些为时尚早,既然来了,还是安安心心在这里呆着吧。天下渐乱,以后未必没有洗刷你冤屈的机会。而且,以董仲颖的心计手段,吃了这么大的亏,岂能善罢甘休?这个仇是结的越发深了。”
“晚辈走投无路,能得边帅收留,虎将军待我也与旧日同袍一般无二,在下岂能不尽心力。至于洗刷冤屈,怕是没有机会了。”张绣苦笑着说道。
“罢了,你看前面,老虎和那丫头一起回来了,你要和那丫头见面,脸上须不好看,还是避她一避。不过你也大可放心,那丫头虽然娇蛮,其实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一直与你为难的。”阎忠笑着让张绣回去,张绣确实也不愿再与吾麻朝面,应声而退。
注视着张绣离开的背影,阎忠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个张绣,心思也太重了一些,如此谨小慎微,一句话也不敢说错;比起麴义的傲气豪迈,真是天差地别。不过看他说起张温时的恨意,倒还不失大丈夫的烈性。”
正自思酌,前头小老虎带着吾麻并骑而归。看吾麻丫头眉开眼笑的模样,分明是被哄得开心,而小老虎脸上微见郁闷之色,想来是又被小丫头趁机整治了一通。
“阎伯伯好,伯伯怎么也在这里?”小丫头心情极好,远远地就和阎忠打招呼。
阎忠揶揄道:“好嘛,你这丫头,刚才在这边闹了半晌,原来都不曾看见我么?”
吾麻脸上一红,大感羞惭;她自幼学得汉家学问,虽然娇蛮,但是在长辈面前,最是守礼,不料刚才一时气急,只顾着和小老虎争闹,却把一旁的阎忠给忽略了。
阎忠看小丫头脸上羞红,继续打趣道:“小丫头,你刚才是不是为了麴义之事才与虎娃置气的?其实没有必要,麴义奉命要去氐道驻守,再走一程就要与我们分道扬镳了,到时候还能有人拦着你么?”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吾麻这才惊觉,自己一番搅闹,其实都是多此一举,还被阎忠看了热闹,一时大羞。
“老虎,咱们可说定了,等麴义一走,我的人马就要紧跟着中军,不许再把我安排到别处去。”吾麻边说边跑,一路往自己部落人马所在而去。她自觉在阎忠面前丢了面子,眼下却不好意思再留在这里。
小老虎闻言,面色又苦了几分。
阎忠却笑道:“虎娃,这回我是相信老边的话了,这丫头,确实与你般配。”
……小老虎的脸上已经苦的发黑了。(未完待续)